旁的桌边等待。不过一会儿,药炉里传出微微的“咕噜咕噜”声响,仿佛催眠的乐曲一般,让谢缘觉的眉间渐渐浮现一片困倦之色,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头一歪,就这么倒在了桌案上。
窗户蓦地被推开,一个高瘦汉子跳窗而入,走过来看了她片刻,眼中混合着失望与鄙夷等各种情绪,转身又要离开,刹那间他身后光华骤亮,数枚流星似的银针破空而来。
若是面对面出招,那汉子绝不会把这些攻击力极其微弱的银针当一回事,只要他用力挥出一掌,他有信心可以将它们全部打落,但他没料到这女子原来是在装晕,确实一时没有防备,只能纵身跃起,闪避到一旁墙角——按照他此刻所站立的方向以及飞针攻击的角度,他也只能避到那一旁墙角——旋即他回过身来,拔刀出鞘,正欲反击,霍然只听“砰”的一声,原来方才*谢缘觉的另一只手其实同时扬出两枚银针,针头之毒与墙角的陶瓷炉子相触,药炉直接爆炸成为碎片,其中的黑色药汤飞溅而起,几滴药汤正好滴到那汉子的后颈与手背上,他的长刀才出半招,肌肤顿时燃起一股火辣辣的疼痛,疼得让他几乎拿不住手中兵刃。
毕竟是身经百战的江湖高手,忍耐力要比常人强上许多,这一招他依然没有停顿,几乎攻到谢缘觉的胸口。谢缘觉犹坐在桌边不动,右手再扬,飞针连着她手中的丝线,又向那汉子飞去。
那汉子手腕微转,使出一招“倒转乾坤”,长刀斜斜一劈,本欲将所有纵横交错的丝线斩断,岂料水火难侵的天山雪蚕丝反而顺势缠住他的长刀。
本来以那汉子的内功,他只须稍稍在刀上蕴点力,按理而言便可以让谢缘觉摔倒在地。然则适才他被药汤溅到的肌肤越来越烫,烫到他似在油锅里煎熬,他手上自然也越来越没有力气。而谢缘觉手中那一根根连着飞针的雪蚕丝正闪烁着幽幽寒光,不知淬了什么药物,渐渐腐蚀他的长刀。
下一刹那,又是清脆的一声“咣当”,长刀片片碎落,尽皆落地。
飞针径直向前,霍地刺中他的胸膛!
这一次,疼到身体颤抖的汉子完全来不及闪避,胸口一闷,竟完全无法动弹。
其实,尽管他们双方交手仅仅数招,那汉子早已发现,对面医者内力薄弱,武功远远不如自己,只是凭着极高明的下毒本事才使得自己着了道儿。
——看来这小娘子不仅医术一流,毒术也堪称大家!
那汉子穴道受制,整个人成为谢缘觉的俎上之肉,但他不惧不恼,反而生出喜悦,立刻扬声道:“我是来找你看病的,谢大夫莫要误会!”
谢缘觉自始至终坐在原位,收回银针,动作停下来,目光继续凝视着他的面孔。
自看清对方相貌的第一眼起,谢缘觉的视线便再未移动,
那汉子紧接着解释道:“我刚才只是想要试一试你的医术。如果你连那点毒烟都对付不了,自然说明你的医术还未学到家,我又何必浪费时间与你见面?但我绝对没有杀你的意思,那只是普通的迷香,你刚才也瞧见了,我见你晕倒之后并未对你动手,而是准备离开。你也别太生气,如今我已确认你的医术非凡,只要你能够治好我的病,我给你的诊金保证你一辈子也用不尽。”
以己度人,那汉子相信这世上没有谁是不能用利益来诱惑的。
“倘若谢大夫不太放心,我荷包里现在就有一颗夜明珠,你先拿着,算是我给谢大夫的见面礼,一点小小的见面礼。真正的诊金,自然不是它能比的。”
谢缘觉神色漠然,也不知是否有认真听他所说的话,目光压根便没往他的荷包那里瞧,依然盯着他的那张脸,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对于这个问题,那汉子甚为犹豫:“作为大夫,关心的不该是病人的病症以及病人付给你的诊金么?我的名字有什么重要?”
谢缘觉道:“很重要,不知道名字的病人,我不会诊治。”
那汉子听她语气平淡却坚定,只得答道:“我姓袁,袁成豪。”
谢缘觉的神情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