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当然是希望她们能对舒燕和诸天教之事上一点心。
尹若游微笑道:“可是谁告诉你,我们需要梁未絮的资料?”
抵玉道:“楼主之前只与你们说过,晁无冥是魏恭恩的座上宾,却还未与你们说过,梁未絮是晁无冥的亲传弟子吧?”
颜如舜道:“和凌岁寒她师君有仇的那个晁无冥?”
抵玉道:“晁无冥恨召媱入骨,倘若梁未絮要为她的师父一雪前耻,而欲对凌岁寒不利,你们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颜如舜笑道:“那就多谢了,你先说说看?”
原来梁未絮的亲生父亲平宣兵马使梁守义,既是魏恭恩手下的得力干将,亦是魏恭恩尚未发达时的结义兄弟。然而梁未絮能够成为魏恭恩最宠爱的义女,与她亲生父亲无关,反而是由于晁无冥的缘故。
多年前,一次机缘巧合,魏恭恩偶然与晁无冥相识,看中了对方的卓绝武功,欲将他收入麾下。可惜似晁无冥这等宗师级别的绝顶高手,并不屑于给朝廷官员办事,金银珠宝都诱惑不了他。魏恭恩调查了一番他的人际关系,发现他有个大徒弟,不知什么原因得罪了他,要被他清理门户,那徒弟提前得知消息侥幸逃脱,晁无冥始终没能找到自己这位弃徒,倒是魏恭恩查到原来这弃徒改名换姓跑到了长安官府躲藏。
魏恭恩当即派梁守义前往长安,伺机将晁先生的弃徒给抓回来。梁守义在长安多日,果然寻到一个机会,发现晁无冥的弃徒在为朝廷追捕钦犯之时,与一名江湖女子互拼重伤,他便摇身一变成为鹬蚌相争时候的渔翁,将这两人都给带了回去。
就这样,晁无冥欠了魏恭恩和梁守义一个人情,答应在他们身边待一年时间。
就在这一年期间,梁未絮想方设法在晁无冥的跟前露了几次面,讨得晁无冥欢心。晁无冥被自己的大徒弟伤透了心,见这女孩乖巧,实在没忍住收她为徒。
这对于魏恭恩而言实乃天赐良机,没过几日,他遂又收梁未絮为义女,本是希望借着梁未絮的关系,将晁无冥彻底留住。再后来,魏恭恩渐渐发现,梁未絮虽为女儿身,才干谋略都极为出众,比自己那个草包儿子强上百倍,才赐给她更多的地位财富,对待她比对待亲生女儿还好。
抵玉的记忆力极佳,她不看任何记录文字,亦不须沉思回忆,仍将这个过程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话音毫无停顿,甚至还把梁未絮在哪年哪月哪日为魏恭恩立下什么功劳也全都讲了出来,末了道:“她能有今天的地位,正是因为她是一个能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的人。她不仅仅武功出众,才智也不可小觑,你们最好小心些。”
谢缘觉听罢沉吟道:“你们了解她的性格,所以早就猜到她会对自己人下杀手?”
很平常的问话,很平常的语气,是谢缘觉一贯的不带感情的淡漠语气。
抵玉并未察觉出不妥,遂点点头道:“是楼主早就猜到的。”
谢缘觉紧接着道:“那为什么沈盏不提前告诉我?”
抵玉道:“告诉你什么?”
谢缘觉道:“告诉我,梁未絮极有可能杀死自己身边人。”
抵玉道:“不死人,这场戏怎么能演得够真呢?我们以为你能想到这一点。”
谢缘觉道:“死了一个胡振川,还不够吗?”
抵玉道:“不太够,胡振川与魏家的关系不够近,只死他一个,魏家不能成为真正的受害者。只怕圣人会转而怀疑魏赫与梁未絮,那便无法彻底扳倒尚知仁。”
谢缘觉稍稍沉默一会儿,又骤然问道:“死的魏家仆役们都是什么样的人,贵楼可有深入查证?”
抵玉道:“他们大都不是江湖人,除了少数护卫以外,皆不通武艺。”
言外之意,藏海楼不会浪费时间精力调查这种普通人。
谢缘觉道:“所以,你们不能确定他们的善恶,就要牺牲无辜者的生命,来做一件看似正义的事?”
抵玉终于从谢缘觉平平淡淡的语调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