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喜欢。”
凌岁寒犹豫了一下,用商量的口吻道:“那你干脆把这鸟带回去让她来养也不错。”
唐依萝奇道:“为什么啊?你们不喜欢这鸟吗?”
准确来说,是颜如舜不喜欢。
早在她们刚入住昙华馆的那段日子里,凌岁寒与谢缘觉便已然察觉出,颜如舜对这只乌鸦似乎颇为厌恶,那时候凌谢二人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如今听闻颜如舜讲述的“故事”,这才终于明白缘故。她们顾忌着颜如舜的心情,不愿再让这只乌鸦出现在自己的朋友眼前,惹得自己的朋友心烦。
颜如舜猜出她们的想法,心中生出一点暖意,又忍不住想笑,刚要说些什么,忽然间一个如溪水般清凉的声音先于她道:“我们没有不喜欢。”
“恐怕如今世上没有多少人知道,在上古之际,乌鸦本是神鸟,甚至曾有‘乌鸦报喜,始有周兴’的传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或许是因为它的叫声,又或许是因为它的一身黑羽,它在世人口中渐渐变成不祥之鸟。风俗传说,本就是这样变来又变去。吉也好,凶也罢,都是人赋予它的象征,可笑至极。”尹若游说到这儿,唇角果然浮现一个锋刃凛冽的冷笑,“但它就是它,凭什么要因为旁人的目光与评价而改变?它是独一无二的,至少……我很喜欢。”
凌岁寒与谢缘觉对视了一眼,随即不约而同望向颜如舜。
颜如舜则凝眸注视着尹若游,半晌笑道:“既然你喜欢,那就养着吧。”
在场唯有唐依萝没听懂尹若游的话外之音,见她们终于统一意见做下决定,遂笑道:“那你们打算给它取什么名字?”
“这不急。”颜如舜也笑道,“还是先说说你给我们带来的消息吧。”
“不错不错,还是你们的安危更加重要。”唐依萝忙忙点头,随即将从谢丽徽那里听来的事情经过详详细细复述了一遍,“据说那个郑伯明还真掌握了不少证据,证明确是尚知仁把凌岁寒带出大牢。尚知仁知道抵赖不了,也果断承认,说什么他带凌岁寒出狱是为了引蛇出洞,捉拿刺客同伙,哪知道反而让刺客逃了。”
尹若游道:“这是实话,这种时候只有说实话最管用。”
唐依萝道:“可惜的是,他自己都已经让圣人治他的罪了,圣人竟只是口头训斥他几句,并没有真的罚他。”
“但若无意外,圣人心中对他必已有不满,只不过听说我们这位圣人心思深沉,举动莫测。何况尚知仁毕竟当了近二十年的权相,也不是说罚就能罚的。”颜如舜说着顿了顿,若有所思,语气里忽然透了点隐隐的钦佩,“这事情发展,还真是不出沈盏所料。”
原来,昨日她们在藏海楼与沈盏商量除去尚知仁的计划之时,她们提出了自己的忧虑,哪怕最终能够证明凌岁寒不是刺客,但她擅自逃离大牢,这条罪名是洗脱不了的。沈盏告诉她们不必担忧,主办凌岁寒之案的另一名官员大理寺卿郑伯明绝对会给尚知仁参上一本。
凌岁寒沉吟道:“我在牢里的时候见过这个郑伯明,观他言谈,确实算得上明察秋毫。他和我还谈过一场话,希望我能提供线索帮他扳倒尚知仁,看来他那些话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谢缘觉道:“朝堂之上亦有忠良之士。”
尽管离开繁华富贵乡多年,谢缘觉与谢崇皇室永远都有着断绝不了的关系,因此在她们四人之中,她是唯一真心希望大崇朝能够太平长久的人。而崇朝的忠臣良吏越多,肃清了朝堂风气,或许就能让民间百姓的日子过得稍稍好一些,她自然十分欢喜。
尹若游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话咽下,继续坐在窗台前准备易容所需之物。
当初,尹若游在拿到尚知仁的秘册后,制定了一个庞大的计划,欲搅弄长安风云,令百官公卿人人自危,最终自相残杀。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只来得及杀了一个桓炳,栽赃了一个马青钢,便因为种种变故,令她不得不暂停了自己的行动。
然而桓炳被杀一案始终没能查出真凶,陷入这桩命案风波的马青钢近来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