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明面上我不能怪他。这之后,我又探了他许久口风,始终没能打探到凌岁寒究竟被关押于何处。倒是我准备离开铁鹰卫之时,俞司阶送我到大门外,悄悄告诉我,她昨晚有意偷听到了胡振川及其心腹的谈话,其中提到了凌岁寒被关的地点。”
“俞司阶?哦,是那个叫俞开霁的铁鹰卫官兵?”尹若游眉间浮现怀疑之色,“她可信吗?”
谢缘觉道:“我们和她接触不多,但观她言行举止,是正直坦荡之人,只可惜她在铁鹰卫的官职不高,很多事不能做主。”
尹若游不假思索道:“接触不多,那就不可信。”
谢缘觉不太赞同她的观点,但并未反驳。
颜如舜蓦地笑道:“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算长,与那些认识了几年几载的朋友比,接触又有多少呢?”
尹若游严肃了面孔,默然不语。
颜如舜继续笑道:“当然,甭管她的话可不可信,如果我们不能想出救人的法子,即使知道了凌岁寒被关在何处也无济于事。”
柳叶依依,泻下一地支离破碎的斑驳日光。三人皆心怀忧虑,触目景色竟都觉得不祥,商谈许久,仍想不出一个可行的计划——而尹若游的方法全都极端过激,风险极大,甚至可能牵连无辜,颜如舜与谢缘觉实在无法下定决心同意。无奈下,三人决定先潜入牢中见凌岁寒一面,摸清她的情况,再另作打算,岂料这时却忽听大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咚咚咚”的不轻不重不急不慢。
她们前去开了门,又在门外见到两张熟悉的面孔。
“有事么?”颜如舜的眼神显然有些戒备。
“有一件事想问问几位娘子。”凌知白与唐依萝点点头,先行了一礼,才温和问道,“可以让我们进去吗?”
颜如舜转头望了望另外两位同伴。
谢缘觉道:“请。”
重新关上大门,她们重回到庭院小亭中,凌知白与唐依萝刚随着她们坐下,却见尹若游嫣然一笑,用最温柔的语气道:“我们只准你们进,好像没准你们坐。”
凌知白与唐依萝并不生气,即刻站起,先道了一声抱歉失礼,继而才询问正题:“昨天那些朝廷官兵说,他们之所以抓走凌岁寒,是因为凌岁寒曾潜入润王府邸,欲要挟持刺杀永宁郡主谢丽徽。但今日据我们打探到的线索,凌岁寒挟持郡主可能是真,刺杀倒不一定,而她挟持郡主的目的,应该是为得到润王府的奇药‘眠香草’——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呢?”
“是真是假你们应该问凌岁寒,怎么会觉得我们一定知道?”颜如舜道,“实不相瞒,我们四人最近虽住在同一屋檐下,但都是机缘巧合所致,其实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
凌知白道:“古人言,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我知道你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以为你们应该是很好的朋友?”
颜如舜闻言一怔,随即再次笑起来,挑着眉去看了尹若游一眼。
尹若游的笑意却渐渐收敛,默然有顷,忽问道:“这件事是谁告诉你们的?谢丽徽?”
唐依萝道:“咦,你怎么晓得我们和谢丽徽认识?”
颜如舜道:“定山派不是不喜欢与朝廷官府打交道么?你们怎会与皇室郡主交好?”
“我们之前想……”唐依萝乖乖解释,一句话尚未说完,蓦地意识到不妥,立刻闭嘴,偏头看了看自己的师姐,见她并不反对自己说下去,遂继续解释道:“我们之前想找一个人,猜测大概能从谢丽徽那里得到线索,所以我才主动与她结交。”
谢缘觉本一直目不转睛端详着凌知白的面孔,此时闻言才缓缓将视线移动,望向唐依萝道:“找人?什么人?”
唐依萝道:“这不重要,只不过那人与谢丽徽年龄相仿,也曾是京城贵女,我们才会怀疑她和谢丽徽是否也是好友,想从谢丽徽那里下手调查,后来才晓得原来谢丽徽与此人的关系似乎不是很好……可这位永宁郡主爱好武艺,向往江湖武林,知晓了我是定山弟子,便与我做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