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凌娘子必定是好人。”
这番话落,凌知白若有所思,侧头看向自己的师妹师弟们,均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
颜如舜与她们的距离不近不远,站在一旁墙边,倏然展开笑颜。
能有这群百姓为凌岁寒说好话,或许能解开定山派与凌岁寒之间的误会,颜如舜为此而笑并不奇怪,然而令谢缘觉疑惑的却是她的笑容里似乎还有一点自嘲,遂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
颜如舜道:“我笑我和阿螣,我们……都赌输了。”
尹若游如花艳丽的一张脸上露出极复杂的神色,思索少顷,忽道:“我们先回昙华馆。”
谢缘觉道:“现在么?”
尹若游道:“目前最要紧的事是救出凌岁寒,伤了她的人以后再教训,我们先回昙华馆商量一个计划。”
三人的任何动作,都在四周群豪与定山弟子们的注视之中,但他们踌躇一阵,并未阻拦。
另一边,凌知白与那群百姓又说了几句话,这才郑重向她们告辞,继而向群豪道:“诸位不是还要治伤吗?我们还是先找医馆吧。”
告别无日坊,众人在附近寻了一家医馆,伤者前去求医,凌知白则率众多定山弟子在对面一家酒楼临窗而坐,耐心等待。这会儿还不是用膳的时候,酒楼里的客人并不多,倒是颇为清静,酒博士将点心给他们送来,他们道了一声谢,怔怔地看着盘里点心,谁都没有动筷,静默良久,才有人忍不住道:
“师姐,你怎么还不批评我们啊?”
凌知白道:“我为什么要批评你们?”
“虽说以少胜多,很不公平,很不讲道义,但是对付那种十恶不赦的妖女,也不需要讲什么公平,所以……我们干脆旁观,也没有阻拦……你真不批评我们啊?”
凌知白道:“仅仅是这个原因吗?”
众人默然不语。
凌知白低首看向自己的右肩,轻声道:“我很清楚,一定还有别的原因。所以虽我不太赞同你们的想法,但是这件事,谁都可以批评你们,唯有我不可以。”
众人把头埋得更低:“师姐……”
段其风叹了一口气,突然将话锋一转:“那个人我见过。”
凌知白道:“哪个人?”
段其风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相貌和我们不太一样的那位娘子,应该不完全是汉人。”
凌知白道:“她叫尹螣。”
“尹螣?”段其风奇道,“据我所知,她是姓尹,但不叫什么尹螣,而应该叫尹若游。”
“什、什么?”显然这句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不可置信,七嘴八舌地询问,“段师兄,你没开玩笑吧,是长安城最出名的那个舞姬,什么‘银龙女’尹若游吗?你在哪里见过她?”
段其风道:“当然是在醉花楼。”
此言一出,四周登时鸦雀无言,众人目瞪口呆,比方才更惊讶一百倍的目光注视着他。
定山有派规,但凡定山弟子,绝不可前往风月场所寻花问柳——这一条派规如若违反,受到的惩罚可不轻,甚至有可能被逐出师门。凌知白看向这位师弟的目光渐渐有些严厉。
段其风咳嗽两声:“你们听我解释。”
“前年拾霞师叔到长安办事,晓晓不愿和师叔分开,非得缠着一起去,但她年纪还那般小,师叔怎么可能带她下山。”段其风顿了顿,将声音压得越发低,“哪里料到她那么胆大包天,师叔下山以后,她居然偷偷跑了下去,不知怎么问的路,还真一路跑去了长安。”
“啊?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唐依萝闻言脸色微变,下意识合起双掌,祈祷上苍保佑自己师妹平安无事,又赶忙问道,“她一个人在山下没受欺负吧?”
段其风笑道:“这事发生的时候你跟着三师叔到云意门做客,又不在山上,你怎么知道?我说,这都前年的事情了,你这会儿祈祷能有什么用?其实你应该明白的,我们晓晓师妹天生神力,这世上能欺负她的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