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后院开始修,她则独自藏在那间屋子的一旁,过了片刻,果不其然,望见那两个人从屋里走出,东张西望了一阵,再悄悄摸到院子围墙边,翻墙而出。为避免被他们察觉,凌岁寒等他们多行一会儿,这才纵身跟上。
而另一边,约莫两刻过后,颜如舜与尹若游、谢缘觉也到了润王府附近。
先前百花宴上的命案尚未告破,闹得如今长安城朝堂官场都人心惶惶,但凡王孙贵戚、名公巨卿,都加强了自己府邸的戒备。谢缘觉的武功轻功实属一般,无法做到在这么多护卫的眼皮子底下潜入王府;尹若游的轻身功夫比她好上不少,但也有被发现的可能。
因此三人商议,谢缘觉留在附近的一家酒楼歇息,颜如舜独自进府搜寻眠香草,尹若游在府外墙边接应。昨晚谢缘觉在纸上画了那七种药材的形状样子,只要颜如舜找到相似的药材,便带出来给谢缘觉辨认,若是真的,她们立即离开;如果不是,颜如舜只能返回府中继续寻找。
眼看着颜如舜提腿一纵便不见了身影,尹若游却未留在原地,而是即刻转身行走,来到府邸围墙另一边的大柳树下,这才停步等了一会儿,等到那两名黑衣男子前来。
“从这里翻墙进去,院子里有一座假山,你们在假山的石洞里藏着,切记莫要随意走动,等着我的暗号。”她低声嘱咐道,“最近长安城不太平,润王府戒备十分森严,若我们还没有抓到人,先被润王府的护卫发现,那可就有些说不清了。”
“尹娘子,我们昨儿又想了一晚上,我们不能直接把这消息告诉给润王殿下吗?不然,没经过他同意,我们就这么潜进王府……”
“可是润王殿下是那么容易见到的吗?等上许久通报,只怕良机早已错过。既要求到药材,又得同时完成尚公交给我们的任务——你们可能想到更好的办法?”
他们不能。
因此他们迟疑片刻,仍是只得点点头。
三人的会面自认为隐秘,殊不知对面一家商铺屋顶的正脊之后,另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然而凌岁寒距离她们其实颇远——她没有颜如舜那样的本事,在对方三步之近的地方也能让对方毫无察觉,她若离尹若游等人近了,十有八九会被对方发现——是以尹若游与这两名男子究竟说了些什么,她是一个字也没听见。
犹豫少顷,见这三人已然分开,她最终决定还是继续跟上那两名黑衣男子。
其后又过须臾,尹若游独自一人来到润王府的大门,听到两个门子的呵斥,她当即止步,微微一笑,从衣囊拿出两锭银子与一枚莲花鱼纹玉佩。
“今日风寒料峭,两位大哥实在辛苦,这点小钱还请收下,买杯热茶喝吧。这枚玉佩,则烦请两位大哥帮我转交给世子,他自然知晓我是谁。”
有钱当然好说话,那两名门子登时露出笑脸:“好,那你暂且等等。”
于是,一名门子继续守门,另一名门子转身进府通报。不多时,那门子又领着一名仆役走了过来,向尹若游行了一礼:“我家世子有请。”
润王府占地不小,尹若游在那仆役的带领之下,穿过好几条小径,终于来到一座小院,遂见一名身着绫罗华服的年轻男子坐在缠枝花纹的波斯毛毯上,正观赏一旁树下美貌歌姬的歌舞。那男子察觉到她的到来,侧了一下头,眼中仍有戒备之色,直到她掀开自己帷帽面纱的一角,让那男子看见她的面容。
“还真是你。”那男子这才哈哈大笑,挥挥手让一旁歌姬退下,院中只留下两个心腹,随后站起身来,走到尹若游面前,伸手把玩起了她的头发,“你今儿怎么突然来这儿找我了?”
“我已有许久不曾见到郎君,还不许我找郎君吗?”
她声音娇滴滴的,但丝毫不腻,带着一点清甜。
那男子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想见你,你不晓得,前些日子我在街上和谢铭闹了一场,许是闹得有些大,居然被人给参了一本,惹得圣人生气,父亲让我这两月都不能出门,我待在府里实在憋闷。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