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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蘅倒是头一个与那些酸腐书生不一样的,桓胄起了些兴趣:“哦?殷大人这是何意。”

“下官想,下官怕是要辜负陛下的美意了。”

点到为止,殷蘅没再说什么了,桓胄疑心病重,太谄媚反而适得其反。

“原因?”桓胄并未信他。

殷蘅拱手:“为权为势,我朝如今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做大司马的部曲,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殷氏一族这几日桓胄也叫人打听了去,落魄却奢靡的败落贵族,家中全靠殷蘅一个人撑着,全来吸他一人的血。

这个理由倒也立得住。

“可。”桓胄没说什么,颔首应下。

宣政殿内,兴宁帝头一回急切起身:“不行,此事绝对不行,阿翎她身体弱,别说行军了,平日里拿个弓箭都手抖,你叫她去随军,不是要她的命吗?”

桓胄眯了眯眼睛,轻飘飘看了眼旁边的皇后。

似是在斥责她多久了,怎的还没笼络住陛下的心。

桓绾神情勉强,心绪不平。

“陛下,亲王随军出征是常有的事,何况臣只是建议罢了。”桓胄可有无不可无的说,以示安抚。

兴宁帝也意识到自己气势激进,讪讪坐了回去:“既是建议,那便作罢。”

从宣政殿出来后,桓绾走到桓胄旁边:“叔父,我……”

“这个给你。”桓胄突然掏出一小包东西递给了桓绾。

桓绾接了过来:“这是什么?”

“你闻闻。”

桓绾凑近鼻端,轻轻嗅闻后脸色大变:“这……这寒食散。”

桓胄不置可否:“这药无数名士趋之若鹜,你想怎么用,看你的了,陛下不听话,那就让他听话。”

桓绾忍不住攥紧了这纸包,后妃进宫后陛下雨露均沾,内侍省记录的侍寝次数中唯独身为后宫之主的她次数最少。

陛下压根不想正眼瞧她。

“绾儿知道了,多谢叔父。”

桓胄颔首后离开了宣政殿。

谢宅,元彻进了屋:“家主,玄甲令现在在四娘手里,好像是在查什么东西。”

谢崇青笔尖一顿,联想到燕翎来向他讨要的模样,唇畔噙了笑:“随她去,想查什么叫她查到。”

“是。”

“对了,还有一事,属下刚刚打探到大司马好像有意希望瑜王殿下一同随军出征。”

谢崇青蹙眉抬头,神色霎时阴沉冷冽,他没多说什么:“备马,我要进宫。”

燕翎也得知了桓胄想叫她随军,并没有生气,反倒是思衬此事的可行。

她也好以此监督,毕竟桓胄手握重兵,她实在放心不下。

为着此事她专门去寻了皇兄一趟。

“阿翎,此事我不同意,我是你兄长这事

你得听我的,能干这事的人有很多,不是非要你去。”

素来脾气温吞的兴宁帝头一回来气了。

燕翎失笑:“可是皇兄唯独信任我,不是吗?皇兄的皇位承载着许多人的期望,阿翎不能叫他们百思,还请皇兄恩准臣弟前去。”

兴宁帝愤恨地锤着桌案:“是朕太过无用。”

“皇兄莫要自责,阿翎保证,会完好无损的回来。”

兴宁帝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到最后也不得不答应。

燕翎得到了皇兄的准许后还要向一人说明,甚至自己先斩后奏都不知他会不会不悦。

她出了宣政殿,巧合的是她所想去寻之人也踏上了台阶,二人在殿前相遇。

“谢大人。”燕翎踌躇见礼。

奇怪,她怎么一遇到他就心虚呢。

“来做什么?”谢崇青问她。

“我……来寻皇兄有要事商议,今夜我……等你。”后面一句话轻若蚊蝇。

谢崇青眸中掺杂了些许柔和之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头骚动了一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