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筹谋(2 / 3)

省的你叫旁人代笔。”她扫了周围一圈,随后离开了。

范玉凝深深瞧了她一眼,那是说不上来的一眼,意味深长又有怜悯的意味。

青桃蹙眉:“娘子当真要去四娘那儿?四娘性子苛刻,不如去同家主说一声罢,今日实属娘子无意。”

“不必,家主要我低调行事,他若出面,我的身份岂不瞒不住。”燕翎淡淡道,她心里有自己打的算盘,谢莹可以说是瞌睡递枕头。

她转身又回了屋子,叫所有人不准进屋,她坐在桌案后继续捣鼓那些药粉、香粉。

翌日,她抱着纸与笔去了西堂那边儿的流萤居,碧瓦朱薨,雕梁画栋,丹楹刻桷,到处都是金灿灿的。

她立于廊下,而谢莹正倚在贵妃榻上,她很喜欢穿红衣,每次见她都是一副浓艳的色彩,谢若和范玉凝在一旁的陶案后煮茶下棋。

瞧见她来,谢莹眸中闪过轻蔑,燕翎自觉入内寻了一张陶案放置纸笔。

她行过之处带过一阵香气,这香带着淡淡的药味儿,范玉凝身边的嬷嬷眸中闪过鄙夷。

而谢莹身边的掌事嬷嬷则跪坐于她身侧,冷声道:“四娘抄写的佛经要用于供奉,谢府佛经抄写的规制繁杂,与一般寒门庶民的方法并不一样,娘子怕是不懂。”

她把佛经摊开放在她一侧,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隶体,笔画繁杂,还挤在一起,而且要抄写在很细瘦的竹简上,一笔都错不得。

范玉凝欲言又止,她想着严娘子应该是读过书习过字之人,但抄写佛经对她来说也太难了,此举实在过于苛刻,但她没开口为她求情,只是摇了摇头。

谢府不是适合她待的地方,希望她能知难而退。

谢若和谢莹显然也明白,却并未说什么,只是捻起果子,他们笃定燕翎抄写不出来。

谁知燕翎她端坐在那儿悬腕镇定提笔,扫一眼佛经,再写,笔尖行云流水、笔走游龙,竹简上的字大小适中,天圆地方,字迹工整。

燕翎脸停都没停,白色面纱遮脸,只瞧见鸦睫低垂,轩窗的淡光落在她发间和睫间,仿佛渡了一层金光。

掌事嬷嬷瞧见她的字,顿时语塞,抬眼瞧谢莹。

范玉凝初时还以为她强装镇定,直到她连续端坐了半个时辰气都不喘一下,她坐不住了,倾身去瞧。

只见满竹简的字都与佛经上的一模一样,范玉凝满目惊疑,她抬头与同样此想的谢莹对视了一眼。

不光如此,她的速度还很快,几乎一瞥眼间便能写出很多。

此后的时间,三人时不时被她吸引了眼光,都未曾发觉屋内的香气渐渐浓郁。

一卷很快抄完,掌事嬷嬷把佛经递给了谢莹,她神色变幻几许,终究是没说什么。

燕翎淡然起身:“今日一卷既抄完了,那雪辞先离开了。”

谢若忍不住感叹:“阿姊,人家的字可比你好看多了,范阿姊的字似乎也略逊一筹啊。”

范玉凝脸色登时有些勉强。

……

抄写佛经一事自然瞒不过谢崇青,若是放在从前,他兴许会无条件偏袒这位殿下,但是如今觉得吃点苦头也不错,磨磨她身上的锐气。

元彻进了屋来:“家主,竹清院传了信儿来说严娘子手腕儿疼,想叫您过去瞧瞧。”

明晃晃的借口,谢崇青眼也不抬:“手腕儿疼叫府医,叫我做甚。”

元彻没说话,他觉得家主应该能听出来这是竹清院想下台阶的理由。

果然,一刻钟后,谢崇青起了身。

竹清院内府医已经在开药,得知她还有四日要抄写,便开了跌打损伤的药膏。

燕翎转动着手腕看向谢崇青:“少师。”

谢崇青坐在一旁冷眼旁观。

屋内众人退下,燕翎跪坐在了他身边,微不可查的药香传了过来,他只当是那药膏的气味儿。

“我知错了。”她很老实、主动的坦诚了错误。

谢崇青瞥她:“殿下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