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厚重的防盗门才被从内拉开了一条缝。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面容苍白憔悴的中年女人,即使保养的很好,但她的脸上依旧不可避免地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她先是抬起头,惊魂不定地打量了一下门外,才取下门链,将门缝稍微拉开了一点:“请你们快一点进来,那东西不知道还在不在外面。”
走进屋内,顿时一股馊臭的味道混着烟味扑面而来,呛得程名直咳嗽。靠门边角落里堆放着两个巨大的垃圾袋,里面堆满了吃完的泡面盒子和自热火锅。
房间里的布置更是中西结合,几乎每个墙面下都供奉着一台神桌,桌上供奉的神像从道家三清、佛家诸菩萨,密宗的人皮唐卡,再到西方的耶稣,泰国的白玉象神……甚至角落里还供着五仙牌位。
明明还是白天,可整个房间里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室内只靠灯光照明。客厅的沙发上还坐着两个人,一个正在抽烟的中年男人,和裹着毯子白着脸依偎在他身边的少年。
“你们这是养蛊呢?”柳安木先皱着眉头扫视了一圈屋内的布置,当他把目光移回到客厅的时候,才发现沙发上的两个人都正在打量着他。抽烟的中年男人把手里的烟头按灭在烟灰缸内,皱眉打量眼前的过分年轻的“大师”,甚至连眼底的失望都不屑于隐藏。
男人声音中自带一股气势:“就派了个毛头小子过来?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厅长放在眼里?”
面容憔悴的女人面上也有些尴尬,锁好门后,又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好了,人不可貌相。既然柳大师能接下这个单子,就说明人家一定有这个实力,老侯你就少说两句吧。”
说完,女人又有些抱歉的看向柳安木,只是失望还是从她的目光透露了出来:“柳大师,您别介意,他就是那个臭脾气。这段时间我们想了很多办法,无论和和尚还是道士、神父,甚至连出马仙都请了,可没有一个能帮我们解决这件事,老侯也是心疼儿子,才会说出那种话。”
柳安木十四岁出师,因为年纪小没少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这一行说到底还是吃资历,虽然他没必要用这些虚名给自己撑场子,但有时候一个名声大的师门,的确可以为他节省不少事。
“没关系,在下龙虎山第九十六代弟子柳三,这两位是我的师弟。”柳安木有意停顿了片刻,摆足了一副世外高人的做派。
话音刚落,程名满脸震惊地看着他,心说你不是网上报风水班学的吗?什么时候成了龙虎山第九十六代弟子了?难道你这个风水班还是龙虎山开的?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程名的腰杆也不由自主地直了起来。既然三哥是龙虎山的弟子,那他跟着三哥混,当然也算是半个龙虎山弟子。
余光扫到墙角一个裂开的香坛,柳安木走了过去,用手捻了一点香灰,又扫了一眼开裂的香炉,心说:“连香坛都炸了,这家人到底干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
烧完的香灰上都没掉下来,而是凝固香杆上,炉里的香能烧成这样,至少说明外面那东西是个厉鬼,而且凶性不轻。
“先说说情况吧。”柳安木拍尽手上的香灰,才不轻不重地开口:“能把泰国阿赞弄死的厉鬼,这种鬼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上你。”
“……”话音刚落,女人的双眼猛地睁大,嘴唇不受控制颤抖。
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这件事,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就连坐在沙发上抽烟的中年男人动作很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夹在指缝里的香烟还没点燃,就被又塞回了烟盒当中,只是塞烟的时候两根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第一次正视面前的年轻人。随即他从旁边的公文包内取出两沓百元大钞,放在桌上,语气也变得恭敬起来:“柳大师,刚才是我失敬,这些钱先给您赔个不是,等事情解决以后我来做东,再好好给您摆一桌接接风。”
男人停顿了一秒,才接着往下说:“不瞒您说,出事的是我儿子。缠上他的那个鬼,是他的同班同学,原本只是小孩子之间发生了一点口角,不过那孩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