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心吊胆的唯恐暴露了自己的存在,只能任人鱼肉,还不得不去下贱地取悦鱼肉自己的玉足。
越长风亲昵而轻蔑地拍拍他的脸颊,身子前倾,双手托着下颌撑在城墙上,把柳孤城彻底困在了自己和城墙之间的方寸之地。
马车一路驶至玄武门前,沈约走下车来,看见的只有城头上凸出来的一个头。
女郎一脸慵懒的倚在城头上,双手支颐,含笑看着他走近城门。
“老师!”她高声疾呼。
沈约一身风尘仆仆,一向自持端庄的中书大人仪容不整,疲态尽现,一头青丝似乎多了几缕灰白,脸上还有一些新生出来的胡茬。
越长风喜欢戏谑地叫他老男人,但沈约除了常常一副故作高深的样子以外其实外表并不显老。
如今一看,却多了几分“符合”年纪的沧桑。
越长风心弦微动,深深吸了一口气,提声喊道:“老师怎么来了?”
沈约淡淡一笑,低沉的嗓音随着轻风拂过:“殿下不想看见为师?”
“怎么会呢?”越长风哑然失笑,话音里夹杂着几分柳孤城从未听见过的娇气:“老师不在的这段日子,学生寤寐思服,日日睡不安寝,食不下咽,天天都只在想老师。”
脚下的柳孤城:?
说谎是他的生存本能,可他没想过对他一口一个小骗子、因为他的“口是心非”而对他施加诸般残忍调教的支配者竟然也会满口谎言,而且还是说得这么……嬉皮笑脸的。
不,应该是没皮没脸。
城墙下的沈约也是一脸无奈:“君子一字重千金,为师教过你的。”
“可我不是君子呀。”越长风歪了歪头,眉眼弯弯的,笑得一个纯情:“我只是老师的坏学生。”
越长风一边笑吟吟地和最爱装得一本正经的“老师”耍嘴皮子,手上动作也没有闲下来,一只手搭在柳孤城的头上,兴致盎然的来回抚摸身下宠物的头。
沈约正想着怎么应对这位明显耍赖的“坏学生”,忽听“啊”的一声破空传来。
“怎么了?”男人脸上的无奈笑意一下消散,警惕之色大盛,迈开大步便要走上城楼。
越长风连忙叫住了他。“别——”
“就是扭了一下脚。”女郎脸上开朗明媚的笑容好像变得有点咬牙切齿。“我缓一下就下来了,我们边走边说。”
她一边若无其事的说着,左手死死抓着裙下之人的头发,力道之大仿佛快要把头发都扯出来了一般。
裙下的男人这才缓缓松开了口。
越长风蹲下\身子,装作缓解扭疼的脚腕,却是狠狠地拽住身下人的项圈,压低声音恶狠狠的道:“让你做狗你还真的学狗咬人了?”
柳孤城抬首看她,不知是羞耻感还是项圈收紧的窒息感让他两颊泛红,相比越长风的雷霆震怒他的脸色却是平静得很,只有一双眸子满布阴霾,眸光深处似乎闪铄着毁灭一切的熊熊烈火。
深渊一样的眸子本来应该吞噬一切,越长风却好像从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也看到了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偏执和占有欲。
沈约和柳孤城一个在城楼下,一个在城楼上,如果说沈约走近城楼的时候给了她一种捉奸的既视感,那现在她感受到的绝对是雄性之间的敌意和互相排斥的独占欲。
因为不甘她对着别的男人欢声笑语、好言相对,和对自己的态度截然不同。
所以要让她出糗,要在她身上留下只有属于自己的记认。
越长风很清楚,如果易地而处,她会对这条贱狗做的绝对不是咬人那么简单。
可是在她自己的规矩里,从来都不允许这种独占欲的存在。
毕竟,狗只能够有一个主人,但主人从来都可以有很多条狗。
狗从来都没有左右主人的权利。
“回答我。”她俯身在男人耳边,声音与方才对着沈约的截然不同,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柳孤城紧咬牙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