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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人不齿安倚歌的伶人身份,但也被更多的人骂回来了。

“有本事你写十岁写个《金陵赋》,数遍金陵繁华啊,再有本事十七写个《哀金陵》,一改天下治安呐?”

这自然不是寻常人能写出来的。

就算真有能写诗的,也未必能有安倚歌的诗传的广泛。

更有前朝的文人旧臣们,再次对谢云防这位皇帝改观——既然皇子都可以做谢朝的普通子民,他们岂不是更可以了?

那他们岂不是也可以入仕了?

推波助澜之下,安倚歌风头无量,更是让许多前朝文人,再次回到了金陵。

这也算是一桩传奇了。

传奇与否,都在宫墙之外。

倒是这合欢殿内,安倚歌被谢云防堵住了。

谢云防微笑着,声音却带了一丝微不可差的冷:“安安,你是给平王唱过歌吗?说起来,我只听过琴声,并未听过歌声呢。”

安倚歌:他……能撒个谎吗?

他有点怕。

第95章

安倚歌:他……能撒个谎吗?

听见陛下提起平王, 安倚歌不由得有点害怕。

陛下是护了他,但平王毕竟是陛下叔父,今日的事端, 是由他而起的, 陛下说起这个, 莫不是在生他的气?

但是他知道, 他害怕也是没有丝毫用处的。

天子一怒, 伏尸百万, 流血漂橹。

陛下生气, 他害怕是应当的, 毕竟他面对的——是当今的天子。

安倚歌这么想着, 冰蓝色的眸子却是忍不住瞄了面前的帝王一眼, 只见陛下只着一身玄黑常服,却是难掩上位者的威压, 让人看着便心生敬畏。

他细细揣摩起陛下为何生气。

在他仔细想过之后,反而就没那么怕了。

安倚歌虽不知陛下为何会待他好,但他并非草木, 自然能够察觉出陛下待自己与旁人不同。

这位天子待他的好, 和那位平王给他承诺是截然不同的, 不久前带他去见了他的母亲, 就在刚刚还赦免了他的伶人身份。

于情于理, 他都找不到丝毫理由来拒绝这位天子。

不就是唱一首曲子吗?

安倚歌深吸了口气,他是伶人的时候都唱得, 如今在陛下面前自然也唱得。

此时他唱, 无关他是否是伶人,只要眼前人想听,他都应该为唱一曲的。

安倚歌心道。

谢云防一直盯着安倚歌, 自然没有错过少年的小动作。

“生气”是半真半假的,微妙的不悦却是真的——仔细想想,这便是醋意吧。

安倚歌是迫于身份才会想平王唱曲的,这自然不能怪他。

他不会因为少年曾经为平王唱过曲子,便对少年发作,但他看着安倚歌,想着书中所谓攻一二三四对着安倚歌做出的事情,便出奇的愤怒——

尽管他顶了原主的身份。

只是谢云防的心中,仍有一丝难以克制的恶劣。

谢云防的视线紧紧地盯着安倚歌不放,直到安倚歌被盯得眼神都缩了回来。

安倚歌好半天,才问出:“陛下,您可有想听的曲子?”

谢云防才收敛了那极具有侵略性的眼神,轻笑了下,问:“就唱当初你为平王唱的那一曲罢。”

安倚歌迟疑了片刻,但很快便应了下来。

谢云防捕捉到了少年的迟疑,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摇动着杯盏。

这么一个随意的动作 ,便有着说不出的威压,仿佛谢云防摇晃的不是一个普通的被子,而是安倚歌止不住跳动的心脏。

安倚歌的心砰砰地跳着,很快他的心会跳得更快了。

“那就唱吧——你离朕近些,朕想要仔细看看你。”

安倚歌自然是领命上前。

陛下说要近些,他自然是要走得近的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