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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从床幔中走出来了。

安倚歌的声音还有些委屈:“陛下。”

谢云防笑了笑:“想吓我?我可不上那个当。”

“倚歌不敢。”

谢云防挑挑眉,以为不明:“嗯?”

“我不敢。”

谢云防笑笑:“这就对了,以后没旁人的时候自称我便好了,其他人在场,你自称臣就好。”

安倚歌一怔:“臣?”

谢云防:“对,称臣。”

安倚歌对于陛下对他自称的纠正,他虽不理解,但总归不是坏事,世界上,没有谁会喜欢做奴仆的。

称臣总比称奴强。

蜡烛被点亮,寝殿内多了几道昏黄的烛光,烛光下,衬托得安倚歌的容貌更俊秀了,蓝色的眼眸像是鲛人一般能够蛊惑人心。

“那你说说,藏在床幔里,不是想吓朕,是想做什么?”

安倚歌怔了一下,却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谢云防笑了笑,问:“你是想……侍寝吗?”

安倚歌倏地一怔,飞快跪在地上的同时,大脑飞速运转。

“不要怕,我只是随便问问。”

谢云防让安倚歌坐下。

安倚歌却是不坐,而是跪在了谢云防的身前。

他跪得极近,几乎是贴着谢云防的位置。

安倚歌仰起头,正对上皇帝的视线,修长的脖颈被暴露了出来,显得更加脆弱。

“陛下,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谢云防笑了,眼底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

但他依旧温柔。

谢云防轻轻拨弄着少年的长发,问:“那你觉得我哪里对你好了?”

安倚歌认真道:“陛下对我不一样,陛下为我惩治教坊司的掌事,破例允许我住在太极殿——教我习字,默许我重新读书,还给我赏赐,为我调养身体。”

“只是这些,就算是对你好了吗?”

谢云防笑了,他笑得很温和,这是安倚歌最熟悉的陛下的样子——除了昨夜,陛下几乎一直是这个样子。

这也是安倚歌最熟悉、最能放松下来的样子。

但他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说“只是这些”,皇帝拥有的很多,他所分到不足百分之一,但总比平王给的残羹冷炙好上不少。

安倚歌疑惑:“难道陛下对我不好吗?”

谢云防道:“不,当然不是,你觉得我给你的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重要吗?”

安倚歌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谢云防笑了,这一笑,显然是真的开心了:“没错,对你好是关键,而他对你的号是轻飘飘的,还是真心诚意的,更是关键——你既然懂这个道理,我就不担心你被别人拐回家了。”

所以千万不要被平王什么的蛊惑了。

安倚歌:???

他不理解,他都被陛下留在宫里了,除非陛下厌弃,又怎么可能被别人拐回家呢?

安倚歌感觉到陛下今日是真的很温和,便将头轻轻倚在了谢云防的膝盖上,他歪着头看着谢云防。

谢云防也耐心着看着他,他认真道:“你以后会懂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的。”

安倚歌微微有些发怔。

爱?

“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谢云防温声道。

安倚歌怔怔地点点头,竟是直接回到了床上,待他坐定之后,才发现皇帝也跟了过来。

“陛下?您……”

谢云防笑了笑:“怎么,不想让我上你的榻吗?”

“不敢,不敢。”

只是没想到而已。

谢云防笑了笑:“我来都来了,便不走了,若是我中途离去,怕是有不少人要猜你失宠了,更何况,明日不上朝,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陛下要带我去哪里?”

谢云防笑而不语,只说:“明天你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