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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还真有几分君臣相知的意味。

他不禁怀疑皇帝之前的暴虐是伪装出来的,如果那真是伪装出来的,那可就太可怕了。

皇帝和丞相关系好了,可就没有宗室什么事情了。

平王思虑了片刻,眉梢微挑,却是道:“本王没记错的话,这位前朝的小公子,原来是左相的学生吧?”

“殿下,您是想?”

“左相是谢朝的丞相,但也做过安朝的臣子,陛下待左相天高地厚之恩,却不想左相心里向着的却是安朝。”

“可这……怎么可能呢?”李福反应慢了一些,话说出口,才明白平王的意思,“那安倚歌这枚棋子,怕是要废掉了。”

“一个伶人,废掉了再找一个就是了。”平王轻轻勾起了唇角,冷冷地笑了笑,“能为本王效力,也是他的荣幸了。”

是啊——哪怕是前朝皇子,文星下凡,曾经的天之骄子,但一朝国灭,沦为伶人,也不过草芥,在这些天潢贵胄眼中,连人都算不上。

“如果他真被厌弃了,本王倒是可以再收留收留他。”

李福自是称颂殿下仁慈。

平王笑了笑:“你小心与他联络,不要让人发生端倪。”

*

合欢殿。

安倚歌先是迎来了太医,又是迎来了李福。

李福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安倚歌虽然恶心他,但并没有让他影响自己的心情,更没有把命卖给平王的自觉。

可笑——以为从指缝里流出的一些恩赏,便能够让他感恩戴德了吗?

更何况,他的恩赏,也不过是他历经折磨后,从一个深渊,掉入另外一个深渊罢了。

安倚歌照着镜子,他看着自己的相貌,又看看自己的蓝眸,轻笑了下,蓝眸不详吗?

也许吧。

但的确很美。

安倚歌想起了皇帝对他说的话,他笑了笑,都说皇帝是暴君,但皇帝却是对他最好的一个人。

不知怎的,他轻轻哼起了歌,不是那些谱好的词曲,只是一首简单的小调。

是他母亲常常唱的。

他想把母亲救出来,最便捷的途径便是皇帝。

只是陛下的态度他实在是拿不准——

陛下的确对他是特殊的,可陛下昨天和他玩闹到那么晚,今天晨起又忽悠他叫哥哥。

可是陛下没有幸他。

这就与安倚歌的认知有关了,原因无他,他的认知男人的喜爱最终都会归结到那里的。

陛下到底是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呢?

他想了又想,把和陛下在一起的每一刹那都仔细思考,也没得出来一个准确的结论。

狡黠的小猫咪,遇到了难题,便也变得垂头丧气了起来。

安倚歌看着合欢殿的四方天空,有些发愁。

生活不易,猫猫叹气。

四月十六,他收到了第一批赏赐和张院判的诊脉。

次日,他收到的是新的一批赏赐和太医院三位太医的会诊。

在次日,他又又收到了一批不同的赏赐和王太医盯着他喝药。

赏赐之中有美玉宝石、锦缎丝绸、文房四宝,这也算在皇宫里是独一份的,但喝药算是个什么回事?

安倚歌有一种侍寝后被人盯着和避子汤或者坐胎药的感觉——了不管是哪种,他又不是女子,需要喝这些吧???

退一万步说,他真的需要喝,他也没侍寝成功啊。

(更何况喂避子汤这事,本来就是民间误传啊喂!)

安倚歌看着黑黢黢的药汤,问:“王太医,这是……什么?”

王太医:“陛下让我等为公子调养身体,公子喝就是了,这也是陛下对公子的爱护。”

安倚歌:行吧,既然让他喝,他就喝。

只是他左等右等,却是等不到皇帝来。

皇帝赏赐他礼物,让他调养身体,但就是没有召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