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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解锁后续,却总在最后关头停手。

他告诉自己,再等等吧,等时间再久一点,久到冲淡这些年师徒相处的痕迹。他刻意不想让自己太关注岳寂,似乎只要这样,就能在那人出师时潇洒地说一句“珍重”,随后了无牵挂地离开天度宗。

可出关才两日,他就发现他依然在意。

——在意那个属于原著“岳寂”的命运轨迹。

茶水见了底,戚清心事重重地放下杯子,打算直接解锁剧情,手刚抬起就停住了。

他侧眸看向身后投下的阴影:“怎么?不继续装睡了?”

岳寂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身后,戚清肩头一暖,随即被披上了外袍。

“阿兄不是做噩梦了么?”岳寂笑笑。

“没大没小。”戚清转头往屋内走,衣袂带起微风:“随口编的谎话你也当真?”

岳寂还是笑:“这声阿兄不是师父亲自允的?”

他不紧不慢地跟上,顺手合拢房门,端来油灯,暖光的光晕在屋内亮起。

岳寂坐下来,提起茶壶,手掌随意拂过底端:“师父做了什么噩梦,和我说说吧。”

说话间,倒出的茶水已微微冒着热气。

他把茶杯递来,温度恰到好处,熨帖地烫着戚清的手掌心。

戚清就这么捧着茶杯坐了一会儿,才低头啜饮一口,反问道:“我是什么时候醉倒的?”

“不记得了。”岳寂道:“师父倒得突然,倒吓了我一跳。”

戚清纳闷道:“奇怪,我怎么完全不记得喝醉这回事。”

温茶喝得他的胃舒服不少,便打开了话匣子:“梦里我也在喝酒,不过身边没有你。有个穿黑衣的男人推门进来,自顾自坐在我旁边,跟我抢酒喝,忒讨厌。”

岳寂也给自己倒了杯茶,问:“男人?是何模样?”

戚清努力回想,发现他还真没看清过那人的长相:“不好说……相貌应该不错,像是认识的某个人,但具体样貌却想不起来了。”

他继续道:“那人跟我说了两句话,似乎叫我……师兄?”

“师兄?”岳寂握着茶杯的手骤然一紧。

他眸中闪过怀疑,但瞥见戚清神色如常,又不露声色地压下来,喉结滚了滚,“还说了什么?”

戚清并未察觉异样,支着下巴道:“后来他突然化作几道黑气,趁我不备发难,我来不及反应便醒了。”

他略去了被压制得动弹不得的丢脸,偷偷转移话题道:“那黑气极像魔气,难道说……有什么魇鬼敢来天度宗撒野?”

岳寂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颤,面色平静,眯起眼道:“……师父放心,明天我便去彻查附近,定会查个明白。”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戚清虽觉得奇怪,也没多问,只道:“明日再说罢。”

他放下茶杯,热茶下肚,噩梦带来的紧绷感渐渐消散,困意重新涌上来。

青年揉了揉眉心,道:“我小睡一会儿。”

岳寂自觉地吹熄油灯,却依然坐在黑暗里没有动弹。

“不回去?”戚清取下肩头的外袍,随口问他。

暗蓝的夜色中,岳寂似乎抬眸望了他一眼,又垂眸看向手中熄灭的灯盏,眸子闪过微光,宛如某种夜行动物。

“我守着师父。”他声音很轻,轻到戚清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否则怎么会听到像是冷笑的音调:“什么邪魔外道,必不敢再来。”

见他没有再摸上床的意思,青年便随他去了,这一觉竟睡得格外安稳,直到天光大亮才醒。

原本戚清打算慢悠悠地调查云州秘境的传言,顺便打听炼丹协会来人,但天不遂人愿。

当天中午,一封急信送到了戚清手上。

“云州秘境将开,速来。”

落款是师兄。

戚清坐在食堂里,诧异地反复把信看了又看。

他没想到事情这么巧,师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