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心肝儿哦,”薛夫人笑得眼睛眯起,“几年不见,咱们宝琴也长这么大了!姑妈都快忘记小时候什么样了,都怪你爹,非得带着你去四处浪荡!”
“来,让姑妈好好看看。”薛夫人喜不自胜。
“姑妈,你别怪父亲,是宝琴自个要去的,”薛宝琴大大方方地站着任她看,甚至还转了个圈,“您瞧,没瘦,还长高了。”
“是,是。”薛夫人合不拢嘴,又见薛伯父一脸无奈笑意里掩不住的病容,赶忙开口相劝,“外头风大,大哥,咱们进去吧。”
“嗯。”
薛伯父应下,薛蟠两兄弟弃了马,薛宝琴上了软轿,一行人往屋里头走去,直到不见人影了,小厮们才收起围挡,关上大门。
薛蟠安排的院子叫苍竹院,离主院不远,院内阳光充沛竹影斑驳,还有一小厨房方便薛伯父熬药,是个顶好的住处。
薛伯父才一落座,就有小厮一溜烟跑到薛蟠耳边报信,主仆两个一同出了院子,不一会带着个手提药箱,医官打扮的中年男子进来。
“陈太医,”薛蟠热切地开口,“还请您帮忙看看我伯父这病。”
薛蝌没想到堂哥家里早请了大夫,还是个太医,一时间也颇感惊诧,但到底挂心父亲,见妹妹避到屏风后头,赶忙上去帮着撩起父亲袖口,恭敬地提了纸笔候在一旁。
“薛老爷这是老毛病了吧,”陈太医探探脉,沉思着开口,“年前可是受了风寒,一直断断续续地没好。”
“确实,”薛伯父一脸叹息,“不怕您笑话,年前受寒时没当回事,没曾想越拖越重,等后来大夫看了,都说难医了。”
“确实,”陈太医点点头,“还好老爷来了京城,若是别的地方,怕是不好了。”
这话一出,吓得薛蝌一身冷汗,就连薛宝琴也面色苍白,直握着丫鬟的手才没失态。
“还请太医救命!”薛蟠最为实诚,当下就握着陈太医的手一脸哀求。
“薛少爷莫忧,”陈太医笑笑,颇有些自得,“陈某在伤寒一病上自认有几分心得,这病别人不好说,某确是能治的,只是拖得久了,需以重药医。”
要治这毛病,各种名贵药材少不了。但陈太医不觉得担忧,若是别家怕搞不来药材,这薛家皇商之家,太医院里多少药材都是他家出的,更妄谈家里多少好东西了。
果然,薛家几个主子半点不担忧,只让他拟了方子好派人去取了熬药,十数种名贵药材,不一会就齐全了。
待半个时辰过去,薛伯父已是吃上了药,扎上了针了。
薛蟠恭敬送陈太医离开,回来时薛伯父正好收拾好衣裳回到前堂,看着他笑,“家里药材何时收集得这么快了,可是又开了铺子?”
“这还是宝钗的主意,”都是亲人,自然没什么好瞒的,薛夫人点点头,一脸的笑,“她与林家那姑娘交好,见林家姑娘体弱,便说开个铺子,方便用药,买卖间也省得家里药材放久了遭虫。”
“你别说,这铺子按她的主意开起来以后,薄利多销,营收竟比那几家老的绸缎铺子还高。”
薛伯父也是看着宝钗长大的,自然知道这个侄女的心性本事,一时间忍不住叹惋,若是宝钗是个男儿身,他哪里还至于拖着病体为家里操劳。
薛家在她的带领下,只怕更上一层楼。
“还有这陈太医,也是宝钗求了公主请来的,”薛夫人夸侃而谈,“除了咱家这次,还给林家姑娘也看了,你别说,正当值的太医就是有两把刷子,外头多少大夫看不好的,他都行。”
“是吗,当真难得。”薛伯父面上泛起笑意,他病重容易体乏,闲聊一会薛夫人就带着薛宝琴去后院休息去了,薛蟠也扯着薛蝌一块商量家里的生意。
第二日,薛夫人一大早就备了礼,带着薛宝琴上贾家去了。
“你爹都跟我说了,”马车上,薛夫人拉着薛宝琴的手絮絮叨叨,“那梅翰林虽是清贵,但咱们家里也不带差,不说别的,你姐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