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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衣 糯团子 193771 字 1个月前

沈鸢一把捂住谢时渺双唇,哭笑不得。

“你是公主,天底下除了你父皇,谁敢做你父亲。除非那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又或是心怀不轨,想谋权篡位。”

谢时渺双目熠熠,长松口气:“那就好。”

话落,对上沈鸢一双弯弯笑眼,谢时渺窘迫抿唇,“都怪圆圆乱说,我才会胡思乱想。”

她悄悄附唇在沈鸢耳边,“若是母后离开,可不许再丢下我,我也想跟着母后。”

沈鸢苦恼皱眉:“跟着我,日后你可就住不得公主府了。”

谢时渺皱着一张小脸,艰难从唇齿间吐出几个字:“没事的,只要母后在,我住哪里都可以。”

沈鸢言笑晏晏:“你也没有蟹酿橙吃,也没有这么好的料子做锦裙,母后也请不到好的夫子为你讲课。”

旁的谢时渺可以既往不咎,可夫子一事却至关要紧。

谢时渺双眉紧皱,咬唇不语。

沈鸢笑着拍拍她手背:“放心罢,母后不会走的。”

谢时渺低声嘟哝:“可母后留在宫里,会不高兴。”

沈鸢挑眉:“我留在宫里,渺渺会高兴吗?”

谢时渺重重点头:“自然。”

沈鸢莞尔一笑:“这就够了。”

窗前树影参差,苍苔浓淡。

一人立在廊下,长身玉立。

谢清鹤半边身子落在雨中,深浅不一。

那双如墨眸子晦暗不明,似深不见底的古潭。

乌皮六合靴踩在台阶上,簌簌雨幕落在谢清鹤身后。

小太监提着羊角灯,战战兢兢:“陛下……”

谢清鹤抬起手。

隔着一扇窗子,谢清鹤听见沈鸢和谢时渺在说笑,听见她哄着谢时渺入睡。

江南小曲叠着雨声,悠扬飘入谢清鹤耳中。

后背的疼痛好似在这一刻得到缓解,不似往常那样痛不欲生。

谢清鹤怔怔盯着那扇木窗许久。

颀长身影僵硬冰凉。

他听见宫人移灯放帐,听见殿中的窃窃私语渐轻,直至消失。

云影横窗,园中除了雨声,再无其他。

谢清鹤始终不曾往前迈开半步。

……

沈鸢得知谢清鹤身子抱恙,还是从沈殊口中得来的。

沈殊好奇不已:“你不知道这事?”

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听说是前夜淋了雨,回去后陛下就起了高热。宫里应当是请过太医,你怎会不知道。”

沈鸢抬眼望向松苓。

松苓摇摇头,悄无声息欠身退下,出门打听。

沈鸢将信将疑:“这事你从哪听来的?”

前日她给谢清鹤送蟹酿橙,那会他人还好好的。

且这两日谢清鹤也照常上朝。

“我、我……”

沈殊眼神飘忽,欲言又止。

她捧着茶盏喝了两口,“就、就是听别人说的。”

沈鸢眉角轻扬,漫不经心道:“元邵?”

沈殊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欲盖弥彰,耳尖泛起点点绯红。

“与他有何干系,就是随便听人说的。”

沈鸢慢吞吞喝了口热茶。

沈殊怕她不信,叠声道:“是真的,我就是、就是入宫时,听见宫人说的。”

沈鸢笑而不语。

沈殊双腮涨起绯色。

沈鸢语不惊人死不休:“圆圆说你喜欢他。”

沈殊猛地站直身子,瞳孔骤紧:“她她她,这孩子怎么……”

沈殊当日出嫁,沈鸢都不曾见她方寸大乱。

她本来对圆圆的话只信了三分,如今却有了八分。殿中的宫人都被沈鸢远远打发到廊下,沈鸢凑近沈殊。

“姐姐急什么,你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元家若是敢刁难你……”

沈鸢如今出宫不得,她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