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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衣 糯团子 193771 字 1个月前

亲还曾戏谑,笑话沈殊。

“你这样和她形影不离,有朝一日成亲,难不成你还想带上这个小拖油瓶不成?”

彼时沈殊年岁尚小,板着一张脸纠正沈母:“小鸢才不是拖油瓶。嫁人又如何,我给她买个小院子,让她住在我隔壁就好了。”

沈夫人无语凝噎,对沈鸢母女都恨得牙痒痒。

沈鸢自己的生母搅得家宅不宁就算了,怎么小的还哄得自己女儿团团转。

身夫人恨铁不成钢,连着在沈殊面前上了几回眼药都不成,最后只能眼不见为净。

总归沈鸢年岁不大,就当给沈殊养只解闷的猫儿鸟儿。

那时沈殊真以为自己能护着沈鸢一辈子。

可惜世事无常。

不想兜兜转转,她竟还有机会日日见到沈鸢。

沈鸢皱眉。

她想起昨夜深夜来访的谢清鹤,沈鸢以为有谢清鹤在,自己定会一夜无眠。

不想竟是一觉睡到天亮,连谢清鹤何时离开,她都不知道。

沈殊窥见沈鸢脸上的迟疑,唇角的笑意敛去:“你是不是……不想和陛下说话?”

她反手握住沈鸢,沉吟片刻,“那我再想想法子,得先找人去探探陛下的口风。”

沈鸢踟蹰道:“姐姐,你觉得……陛下如何?”

沈殊凝眉,她和谢清鹤见面的次数并不多,知道的也少之又少。

沈殊细细思忖:“……陛下是明君。”

谢清鹤登基后,推行

的政策多是重商重农,兴修农田水利,百姓对谢清鹤多是赞不绝口。

沈殊漫不经心:“若我只是沈殊,定和百姓一样,对陛下只有敬重爱戴。可除了沈殊,我还是你的姐姐。”

沈鸢和谢清鹤之间的爱恨恩怨她看得分明,沈鸢双眉紧锁。

她对自己这个妹夫,实在谈不上喜欢。

当初沈鸢在宫里吃的苦,都是拜谢清鹤所赐。

沈殊越说越气:“他如今对你虽是还要百依百顺,可这本就是你该得的。我妹妹这么好,即便那人为你摘星捧月,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犯不着摆到明面上来说。”

沈鸢忍俊不禁:“我也没姐姐说的那样好罢。”

她一手抱住沈殊,脑袋抵在沈殊肩膀,如幼时一样挤在窗前看花。

沈鸢低声呢喃,窗外婆娑树影映照在她眼中。

“我只是……有点怕。”

沈鸢怕重蹈覆辙,也怕谢清鹤又一次言而无信,怕自己再次痴心错付。

她小声嘟哝,“我觉得自己有点杯弓蛇影了。”

沈殊不以为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这本就是人之常情。”

沈鸢满腹疑虑:“若是姐姐,会如何?”

沈殊笑笑:“我嘛,及时行乐。”

风从窗外吹过,残花满地。

沈殊抬眼望向园中青石板路上的落花,意有所指。

“我还是喜欢‘人生得意须尽欢*’,若这花在春日不开得灿烂,到了秋季,也依然会落败枯萎。”(*出自李白《将进酒》)

沈殊转首凝眸,“倒不如随心,也不枉费这短短一生。”

沈鸢眼眸动了一动。

乌云浊雾,一缕日光倏然穿破厚重的云层,细碎光影洒落在沈鸢眉眼。

……

知道沈鸢回宫时,谢清鹤正和元邵议完事。

他抬眼望向太监:“皇后回来了?”

还未到晌午,园中雨歇云散,众鸟齐鸣。

小太监拱手,毕恭毕敬:“是,娘娘说寻陛下有要事商谈。”

谢清鹤起身往偏殿走,冷声:“怎么不早点说?”

小太监颤颤巍巍。

自夏福公公得罪陛下后,养心殿的御前总管太监依旧是空的,一众宫人小心翼翼,唯恐触了陛下的霉头。

小太监胆战心惊,忙不迭搬出沈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