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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衣 糯团子 198188 字 1个月前

忙不迭上前:“陛下,你的伤……”

谢清鹤从台阶上摔落的时候,右手几乎摔断,可沈鸢却是毫发无损。

谢清鹤只简单裹住掌心的伤口,不让血丝渗出,而后又匆忙往棠梨宫赶。

崔武垂首敛眸:“虞老太医已经在养心殿候着了。”

谢清鹤颔首:“朕知道了。”

他转首,目光似有若无掠过那扇紧闭的槅扇木窗。

谢清鹤忽然想起很久之前,想起沈鸢刚救回自己的时候,那时每每谢清鹤出门,沈鸢总会站在门前,目送他离开。

有时甚至只是去一趟隔壁田家,沈鸢都会忍不住千叮万嘱,唯恐谢清鹤出事。

后来。

后来他再没见过那样的沈鸢,也不再在她脸上看过那样关怀的眼神。

不知从何时开始,沈鸢对谢清鹤只剩下惶恐不安,只剩下恐惧害怕。

雨幕清寒,空中摇曳着秋桂的香气。

雾气渐渐散开,露出殿宇巍峨的一角。

檐角下的铁马叮咚作响,清脆空灵。

谢清鹤目光穿过廊庑,深深望着那扇木门。

良久,他轻启薄唇:“今日之事,不许往外透露半个字,违令者杀。”

崔武毕恭毕敬:“是。”

“沈贵人身边再添三十人,若是她有什么差池,他们也不必留了,这事不必瞒着她。”

谢清鹤知道沈鸢心软,知道她放不下圆圆,知道沈鸢不会眼睁睁看着宫人因为自己受牵连。

他终究还是赢家。

谢清鹤会如愿以偿,会和沈鸢有一个孩子。

沈鸢最后也会心甘情愿留在宫里,留在谢清鹤身边。

谢清鹤对此深信不疑。

……

沈鸢的肚子渐大,将近临盆之日,沈鸢的精神越发不济。

有时夜里醒来,沈鸢总会忍不住盯着自己的肚子看,她双眼垂着热泪,寝室难安。

“我刚刚梦见,梦见孩子没了。我找了好久,还是找不到。”

谢清鹤笑搂她入怀。

他眉眼温和,耐心哄着沈鸢:“不会的,只是做梦而已。”

谢清鹤揽着沈鸢的肩膀,一只手捏起沈鸢的手腕,顺着指骨一节一节捏着赏玩。

谢清鹤语气笃定,“朕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沈鸢将信将疑:“……是么?”

她一只手扶着自己隆起的肚子,五指张开,贴在自己的中衣上。

沈鸢紧皱的眉宇迟迟不曾舒展。

她如今越发的神经兮兮,一点风吹草动沈鸢都会担惊受怕。

沈鸢小心翼翼护着自己肚中的孩子,诚惶诚恐:“真的会没事吗?”

谢清鹤又一次:“会的。”

朔风凛凛,沈鸢的孩子出生在初冬的第一场雪。

那日雪花渐渐,白色的雪珠子从天而降,洋洋洒洒落在棠梨宫上。

谢清鹤步履匆匆往棠梨宫走去,他连步辇都没来得及坐,快步从金銮殿赶回。

谢清鹤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众宫人,宫人紧赶慢赶,差点追不上谢清鹤。

谢清鹤身上的龙袍未换,卷着一身的风雪行色匆匆步入沈鸢寝殿。

殿中的稳婆唬了一跳,惊慌失措福身行礼。

“免了。”

谢清鹤大手一挥,凑上前去看沈鸢,“沈贵人如何了?”

稳婆大惊失色:“陛下,还请陛下止步!产房污秽,若是冲撞了陛下……”

谢清鹤一个冷眼扫过。

稳婆噤若寒蝉。

谢清鹤转过缂丝屏风,殿中设有鎏金珐琅铜脚炉,暖气扑鼻。

沈鸢满头大汗,满头乌发散落在枕上。

她慌不择路握住谢清鹤的手腕。

谢清鹤俯身,由着沈鸢的指甲掐入自己掌心,他眉眼难得掠过几分不安焦虑。

“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