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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衣 糯团子 200368 字 1个月前

苏夫人紧追其后。

两人同时一顿,不约而同接过婢女递来的热茶。

苏夫人喜不自胜,一面笑,一面又恨铁不成钢。

“这孩子,你这是加了多少的糖?”

苏亦瑾面色窘迫。

他那会手忙脚乱,兴许是忘了自己先前加过糖,又多添了两勺。

苏夫人两眼一抹黑:“你真是……”

沈鸢笑着握住苏夫人的手:“还好只是多添了两勺糖,不是多添了两勺盐。”

苏夫人眼睛笑成弯月:“你倒是会为他开脱。”

沈鸢粲然一笑:“且今日又是夫人的好日子,吃多了糖,可不就昭示着来年都是和和美美、好事连连,这可是好意头。”

长辈都爱听吉利话,苏夫人也不例外。

她乐得开怀:“照你这么说,那我不得多吃两口。”

满屋花团锦簇,奴仆婆子都笑成一团。

跟在苏夫人身边的嬷嬷也笑着上前:“老奴今日也倚老卖老,和夫人讨要一块糖桂莲藕,就当沾沾夫人的福气。”

苏夫人叠声笑道:“你这老货……”

窗外雨声轰鸣,大雨倾盆。

洛阳城门口。

十来个络腮胡子的男子结成商队,浩浩荡荡穿过城门口。

崔武一身灰绿长袍,混在其中。

他一口乡音粗鄙,朝守城的侍卫比手画脚。又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颤巍巍塞到侍卫手中。

侍卫在手中颠了颠,脸上终于有了笑意:“还算识趣。”

他朝轿子中抬抬眼皮:“轿子里坐的是何人?”

崔武手脚比划:“少、少东家。”

他拿手指指向自己的脑袋,尴尬笑了两声,“他,脑子不大灵光,官爷若是想看……”

侍卫瞥他一眼,透过窗子往里瞧了一敲,果真看见轿子中坐着一人,那人身着富贵,周身绫罗,他手上握着一把匕首,啃哧吭哧往漆木案几上刻字。

时不时嘿嘿一笑。

侍卫皱眉:“他这是在做什么?”

说着,就要上前查看。

崔武眼疾手快将人拦下,无奈叹息:“少东家性子与旁人不大一样,那匕首是他的命根子,往日见谁扎谁。”

他大大方方露出自己手臂上的伤痕,“瞧瞧,这都是他做的好事,他是主子,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可若是伤了几位官爷,那就不好了。”

除了崔武,商队中还有两三位手上也有伤口,侍卫环视一周,视线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朽上顿了片刻。

瞧年岁,应是家里的管事。老朽佝偻着身子,须发皆白,手上还拄着拐杖。

他忽的扬手:“放行。”

同伴悄悄挪到他身侧,压低声音道:“你怎么不多盘问盘问,若里面真是那位……”

侍卫随手将荷包往自己怀里塞,他嗤之以鼻:“疯了罢,谁敢当着那位的面说他脑子不灵光。你做事能不能动动脑子?”

两人说话声渐行渐远。

待拐过转角,崔武脸上的笑瞬间消失殆尽。

他躬身行到老朽身边:“主子,先去山庄还是行宫?”

夜长梦多,谢清鹤当机立断:“行宫。”

崔武忧心忡忡:“主子手上还有伤,要不还是先回山庄?”

他抬首望向空中的乌云浊雾,“待天黑我再潜入行宫,探探虚实。”

他们这一路遭受的刺杀有十来起,最凶险的一回,谢清鹤一只手差点保不住,好在他反应快,先一步下手为强,没让刺客得逞。

谢清鹤一双如墨眸子凝重,一言不发。

崔武斟酌道:“且沈二姑娘还在山庄,若是见到主子一身血,想必也会担心。”

他们是隐姓埋名来的洛阳,怕泄露行踪,谢清鹤连沈鸢的书信都暂且中断。

他凝眉思忖。

见谢清鹤并不反对,崔武飞快朝随行的众人使了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