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对方的意思应该是他的腺体状态不适合再进行标记,所以问他要不要改成以接吻的方式进行安抚。
这时,汤昼恒关掉了手表的灯光。
一片沉寂中,对方清沉的嗓音仿佛就落在他耳畔。
“距离上次‘治疗’已经过去一个星期,该第三次脱敏了。”果然,汤昼恒这样对他说。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方柏嘉好一会儿没说话。
汤昼恒在黑暗中似乎感受到他的纠结,缄默了片刻,轻声问:“不想亲?”
不过不意外,毕竟上次在车里接吻也是出于迫不得已的情况。
“也不是——”方柏嘉条件反射般地回应,声音渐渐微弱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纠结了好几秒才和他商量,“可不可以等录制完回酒店?嗯……我还有点别的事想和你说。反正就一天时间了,往后延长一点应该没什么。”
汤昼恒没有问他“别的事”是什么,轻轻嗯了一声。
许久无言,猜测今晚的对话已经结束,方柏嘉慢吞吞转过身,背对他。
狭窄的庇护所内空气异常的安静。
方柏嘉面冲向庇护所一侧压着沉沉枝叶的“墙壁”,心脏却不争气地加快起来。分明外面还正有海浪激烈地拍岸,却仿佛这个只有二人存在的空间正被人从世界中单独拉远。
看不到对方的模样,也不清楚汤昼恒此刻在干什么,是否睁着眼。只能根据从背上传来的一大块平实的温度猜测,那人现在正和他一样面朝外地躺着。
“晚安。”一片沉默中,突然间,汤昼恒这样对他说了句。
很罕见地和汤昼恒同床共枕,方柏嘉半张脸往毯子里缩了缩,也说:“……晚安。”
却其实好久都没能睡着。
方柏嘉不想让对方知道他还醒着,显得两人没有话说,太尴尬,干脆许久都不动一下,装作自己已经沉入了梦乡。
他就这样静静地维持一个姿势了好一会儿。实在觉得不太舒服,想到汤昼恒也正背对着他,而且呼吸平稳,说不定已经睡着了,便想要翻个身活动活动筋骨。
刚准备动作,庇护所内陡然传出清楚的摩擦声。
身后的防潮垫在压力的作用下不规则地下陷,下一秒,脖颈后方冷不丁拂来一阵温热海潮般的气流——
从汤昼恒口部与鼻腔间喷出的呼吸,刚好吹洒在他摘了阻隔贴的腺体上。
方柏嘉整个人一个激灵,酥麻的感觉顿时从脊椎掠上天灵盖。
他猛一下咬紧下唇,努力忍住没叫出声。
好险。方柏嘉突然开始庆幸自己的第二嗅觉暂时失灵了。
如果没有失灵的话,现在的他一定会很难熬。
黑暗中,方柏嘉闭上的睫毛一通细微的乱颤,蹙起的眉心好一会儿才松缓下来。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背后,汤昼恒正静静地睁着双眼,盯着他模糊而不明确的肩颈线条打量。
这里。
那个alpha留下来的信息素竟然还是没有完全消失。
汤昼恒默不作声地随着正常的呼吸频率摄取着周遭的味道。
尽管已经没有白天明显,但还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就像指甲上的倒刺一样让人无法忽略。
方柏嘉是真的没有察觉?还是觉得这样也可以?
汤昼恒琢磨了半天也没有结果。
眼不见心不烦,他索性停止思考。难得幼稚一回,面无表情地散发出自己的信息素,将那阵气味彻底地掩盖。
而方柏嘉毫无察觉。
*
不知道是不是汤昼恒就躺在旁边的缘故,方柏嘉晚上就做了和这人有关的梦。
梦里的他才十七岁,每到周末放了学要去距离学校五公里的奶茶店打工。
方柏嘉就是在奶茶店里认识的汤昼恒。
奶茶店的店长是某三线男演员的粉丝,恰巧有一阵该男演员有部他当主角的小成本青春偶像网剧上线,店长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