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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他会自然无比地联想到某本流传于少数种里的诗集,因为阿缇琉丝的缘故,他曾在繁忙到连月通宵的情况下,仍旧坚持着读完这本诗集。

读完整本精致的薄薄诗集,他仅记得其中一首关于夜见情人的甜蜜诗歌。

写下这首诗歌的雌虫为了能够在爱侣入睡之前站在对方的窗下,曾独自穿梭于月夜下的丛林中,他记录了自己一路上朝圣般激动而又甜蜜的心情。

在几千年前落后而又蛮荒的严冬纪,曾有一个雌虫奔跑于深夜危机四伏的丛林里,他汗流浃背而又战栗欣喜,从他额头滑落的汗珠与他头顶盛大的月辉是这场疯狂示爱的唯二见证者。

他甚至不确定自己的爱侣是否已经入睡,仅仅为了那一点微弱的可能性与爱侣惊喜的笑颜,他便毫不犹豫地选择这么做。

这并不是一场完全甜蜜的夜行,严冬纪的深夜丛林永远与死亡深深绑定,所以这是一次疯狂血腥而又浪漫痴情的深夜狂奔。

如擂心鼓的甜蜜、冲动、疯狂与夜见爱侣的静谧、痴情、渴望,这两者相结合才是夏盖带回军旗时的心情。

制造死亡的军事行动与夜见情人的浪漫幽会,这世上只有夏盖才会认为两者是一致的,也只有阿缇琉丝会让他认为两者是一致的,这是只属于他和主人的命运羁绊。

无数次穿梭于深空星海,无数次奔走在生死之间,从生命到荣誉,从肉.体到灵魂,夏盖的一切都只为了阿缇琉丝,都只为了去到阿缇琉丝身边。

当然,正如几千年前的那名雌虫被丛林猛兽攻击一样,夏盖在这次战役里同样难免负伤,对于兜虫的体质和二十集团军的医疗后勤而言,这点伤势完全算不上严重,但他依旧“诚实”地告诉阿缇琉丝:

他受伤了,需要主人的鼓励与安慰。

他确实受伤了只是并不严重而已,隐瞒部分真相远远算不上谎言。

心安理得的副官挤上阿缇琉丝午休时的简易行军床,伸长了手臂将主人捞在身边,以免自己将对方挤下去。

温暖的、结实的、带着隐约血气的臂膀就这样垫在阿缇琉丝脑后,对这个姿势有所警觉的雄虫选择起身坐起,他依旧懒得下床,但却没有靠在副官怀里,而是警告对方不许动手动脚。

他姿态端正地坐在小床上,目光落在摊在办公桌上的金蓝旗帜上,二十集团军位于环卫星的临时基地十分简陋,阿缇琉丝并没有选择将有限的人力物力投入办公设施建设里。

通讯统战部门、后勤运输基建、医疗运转中心……资源应该被优先分配到这些地方。

如果不是处理多方信息需要维持一个良好的精神状态,阿缇琉丝不会给自己留下午休的时间,仅仅只是一场战役涉及到的信息筹算,对于指挥官的身心损耗便已经来到一个无法估计的恐怖程度。

所以帝国每一个指战经验丰富的高级军官,基本都有着一定程度上的心理障碍,这也是路易斯所提及的军队心理建设项目,不过具体实施还需要详细计划。

而诸神黄昏这个广阔战场所涉及的具体战役根本无法计数,且不论玛尔斯大帝从未投身行伍,他的身体与精力绝对扛不住这种程度的损耗,所以身为高等级雌虫的谢默司担任了这场全面战争的总指挥官。

这是一场燃烧生命的战争,不仅对于底层士兵,对于总指挥官而言同样如此。

阿缇琉丝逐渐发散而去的思维被副官靠近的动作打断,同样是坐在行军床上,副官一米九几的身高本可以让他俯视阿缇琉丝,但他选择弯腰俯身去仰视这个主宰着自己生命的雄虫:

“主人应该开心一点,比如像这样,露出一个笑容——”

他伸手轻柔地捏住阿缇琉丝的脸颊,却不舍得用力让对方露出颊肉被拉扯后呈现出的笑容,于是在阿缇琉丝反应过来之前,他极其迅速地摩挲了一下对方细腻柔软的脸颊,然后飞快松手,捏住自己的脸颊露出一个因生硬而显得好笑的笑容。

面容极其英俊的夏盖显然不常露出笑容,这个笑容的目的也不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