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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胡言乱语的人,所以这点气音其实是一句并不连贯的呢喃低语。

阿缇琉丝俯身附耳去听。

他清楚地听到谢默司说——

完整的……没有……没有受伤。

这个雌虫血痕斑斑的手挣扎着想要去摸阿缇琉丝收拢在背后的翅翼,如同他追逐多年只为触摸对方的心脏那般。

在大半只脚都已踏入彻底冥河时,谢默司说的那唯一一句话是关于阿缇琉丝曾被彻底撕裂的翅翼。

他是如此真心实意地感叹着这双翅翼的完整与美丽。

阿缇琉丝浓密如扇的长睫轻轻颤抖了一下。

在这充斥着生死界线的世界里,只要随意踏错一步便可能去往世界的彼端,他早已接受自己活在这样的世界中,也早已炼就一颗冷淡强大的心脏。

但仍有人在努力守护着这颗温柔的血肉之心,让它不再受伤也不至于彻底冷硬。

他猝不及防地想起当初宝石矿脉中那个苦涩的含泪之吻。

原来令人落泪的酸涩是如此难以忍受。

原来谢默司当初便是含着这样的酸涩低头亲吻他。

美丽的雄虫轻轻垂首,饱满漂亮的唇瓣就此落在谢默司的脸颊上,他温柔地落下这纯净至极的亲吻,祈盼着这个雌虫能快快好起来。

军长原本衰弱至几乎虚无的心跳猛地爆发出一阵活力,军医吓得以为是回光返照,他冷汗直冒地木着脸继续观测,最终在军长各项持续上升的身体数据中舒了一口气。

谢默司死死抓着阿缇琉丝的手终于变得松动,昏迷中的大蜘蛛似乎察觉到即便自己松手,已经被他吐丝裹茧打包回巢的雄虫也不会再远离。

他已经触摸到了那颗心脏。

察觉到谢默司松手的动作,阿缇琉丝抬头去看上方夏盖的战场,这一抬头便看到夏盖正追着骑士长狂殴,他欣赏了片刻副官狂野的作战艺术就摩拳擦掌地想要加入。

他的终端突然振动了一下。

是伊桑发来的讯息。

挚友带来的巨大喜讯令阿缇琉丝露出一个短暂却喜悦的笑容,而这转瞬即逝的雪色艳光让旁边的雌虫军医骤然恍神。

“这件不行。”腓特烈冷脸打量着被众多虫族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佐伊,“你们连一件布料多点的婚服都拿不出来?尼普顿是明天就要破产了么?”

已经服务了这个家族上下三代的雌虫管家闻言义愤填膺地反驳道:“传统……您真是把尼普顿的传统忘得干干净净,当初兰因大公和罗萨蒂亚元帅结婚时,都选择了尼普顿雄虫的传统服饰,这么多年来您还是头一位拒绝尼普顿婚服的雌虫。”

腓特烈十分无礼地冷笑一声,他之所以是头一个是因为他比谢默司早结婚,他就不信他的好哥哥能接受那位小伯爵穿成这样。

尼普顿雄虫的传统婚服由两块披帛裁剪而成,从腰腹至后背都一览无余,下身则是长至小腿的裙裤,款式简洁但配以大量饰品。

按照传统来说,婚服的面料本该是某种只产自符腾堡星系的兽皮,再考虑婚姻双方的意愿进行定制设计,但玛尔斯大帝给出的三天婚期让这群巧手裁缝们甚至来不及为佐伊缝只袜子。

所以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便是那些家族封存已久的成品。

管家为佐伊选择的这件婚服整体由蓝金二色构成,浓郁神秘的深海蓝与温暖奢靡的深金色使他的肤色散发着琥珀蜂蜜般的暖光,如同香槟色的光滑丝绸——佐伊十分满意自己之前在尼普顿花园晒黑的肤色。

由数百颗珍稀宝石打造而成的三条背链横亘佐伊挺直的脊骨,冰冷华美的宝石顶着微微凸起的肩胛骨,靠近脊骨末端的位置嵌着一只巴掌大的黑月之心,这块漆黑中流淌着碎金的宝石被雕成雾尼神鸟的样式,此刻正栩栩如生地盘踞在佐伊的后腰上。

正面腰腹则从上至下悬挂着数条腰链,除了常规宝石腰链外,还有几段流光溢彩的轻纱腰带宽松落在胯部,两侧腰带的最底端分别缀6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