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牛津鞋让他这双腿长得离谱,直挺挺像两根电线杆子。
光看陈醒的话,陈醒也是高个儿,但跟夏唤铭站在一起,就会有一种170的感觉。
早知道垫俩增高鞋垫了。陈醒懊恼地想。
导演让他们背对背站着,说是要拍出两人谁也不服谁的劲儿。
导演指挥陈醒:“特别是陈醒啊,你就把他想成你的死对头就行,不要在意他,要不屑地看着他,不要像现在这样谁看了都知道他是你朋友。”
导演说这话的时候,俩人正并排站着,手背贴着手背。
能近距离观看戴眼镜的陈醒,夏唤铭本身就有些心痒,接着又听见陈醒小声嘀咕:“可我怎么会讨厌你啊。”
他的手指一颤。
这人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在夏唤铭本就难安的时候,于导更是雪上加霜,之后竟然让他们假装打架:他躺在木质长椅上,陈醒单脚踩在他的腿侧,使劲拽起他的衣领。
他对上陈醒无比冷漠的视线,内心不急不躁,反而有点异样的感觉,心中的铜钹轰然敲响。
“咚,咚,咚。”
晃动了三声。
“嗒。嗒。嗒。”于导一直用笔头敲剧本,“陈醒倒是入戏了,这夏唤铭怎么一副愣愣的表情?”
薛思念思考:“大概是因为他们俩没吵过架,不知道怎么做吧,”
于导有些震惊:“你们关系这么和睦啊,到现在都没有纠纷?我还以为至少会因为意见不合打一次架吧。”
薛思念和郑佩雅互看一眼,回忆这两人交流时,别说打架了,连一句重话都没有。
陈醒就别提了,天赐的好脾气;夏唤铭虽然寡淡话少,但你有问题找他,他倒是很负责地有求必应。
哪怕赵星宇在他面前耍贱,他也是沉默或者干脆不搭理。
这两人偏偏又是室友,关系更和睦了。
“没,我们所有人的关系都很挺好的。”郑佩雅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带点小骄傲。
于导无奈地提醒拍摄中的两人:“夏唤铭,你也生气点,你们俩现在是敌人啊,是情敌,对情敌别那么客气。”
“不好意思。”夏唤铭道歉后,重新整理情绪,下一秒目光陡然凶狠,一把抓住陈醒的手腕。
陈醒虽然有被夏唤铭的凶相震慑几秒,但很快又找回状态,对“夏唤铭”保持不屑与愤慨的态度。
“可以可以,这个样子很好。”于导颇为满意,“陈醒的表情特别好,非常有水平。”
只有陈醒自己知道他这水平是咋来的。
他全靠内心的碎碎念催眠自己:就当他是大学时偷外卖的贼被我抓到了;想像一下就是他提议的早八打卡;想像一下就是他把计算机关机导致做了三小时的歌全没了。
太可恶了!
陈醒越想越代入,恨得咬牙切齿,拽着夏唤铭身体朝他,直到导演喊拍摄结束。
夏唤铭倒是懂他,在起身整理衣服的时候问他:“你想到什么了?”
“想到大学偷我外卖的那个小偷了。”陈醒愤愤地说,“他让我三天没吃上饭,当时气死我了。”
夏唤铭理完自己的衣领,顺手捋平陈醒翘起来的头发:“最后抓到了吗?”
陈醒兴致勃勃地分享他的回忆:“别人抓到了,好像是特地蹲点抓的,是个大二的惯犯,抓到后就地制裁了,爽!”
夏唤铭静静地听着,将陈醒雀跃的表情净收眼底。
也许是因为他因为初次的心动而过于执着,上苍怜悯于他,让他当晚做了一个有关陈醒的梦。
这个梦非常真实。
陈醒的装束丝毫没变,依旧戴着那副眼镜,只不过他们处于一间办公室内。
清一色的红木家具,倒影在瓷砖地上,90年代风味的书柜上堆满各色古籍。桌上是一瓶打开的酒,飘散浓厚的玫瑰与白兰地香味。
他和陈醒各坐办公桌两头,陈醒转动手中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