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珩枝从他身旁经过,给他一个过来人的建议,“放宽心态,只要学生们不犯大错就没事。”
“哪有这样的说法,规矩要从小事抓起。”任琰风不满。
卫珩枝摊手,“随你。”
要是非要和纪九霄对着干,他迟早会被气死。
晚宴就在隔壁进行,主办方包下一个酒楼,酒楼的布置一半是不放大桌子的宽敞空间,只有一排排精致糕点,另一半摆满桌子,上面是色香味俱全分量充足的菜肴。
主办方很贴心,准备了两种不同风格的晚宴,满足所有人的需求。
有人忙于社交,有人埋头吃饭。
纪九霄再怎么努力都吃不过扶桑,不得不承认人的胃容量存在差距,她真的吃不下了。
她放下筷子,拿起一杯果汁慢慢喝,看向跟过来的另外三人,“你们不用过去和其他人聊天打招呼吗?”
江觉:“我从来不参与这样的宴会。”
黛瑞拉:“他们不配。”
戎天疆:“我不乐意跟他们玩。”
三人一起回答,答案各异。
宴会上的人不过来,视线却没少过,江觉的头发太扎眼,不用认得他的脸也知道他是谁,黛瑞拉更不用说,谁都知道公主的模样。
如果投过来的视线是水滴,他们这一桌此刻已经被淹没。
戎天疆心大,不在意他人的注目,扶桑还在吃,一口饭一口菜,两人对桌上的菜品一一点评。
纪九霄起身去拿甜点,手刚碰到装芋泥蛋糕的小碟子,旁边一个人靠近,发出一声轻嗤。
声音就在耳边,十分清晰,纪九霄想不注意到都难,抬眼看过去,对方斜着眼睛看她,眼中的鄙夷不加掩饰。
对方穿着黑色作战服,是帝星军校的学生,她在脑中思考片刻,转身离开。
对于这样的人,无视就是最好的武器。
对方追上前来阴阳怪气道:“忒休斯军校的学生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什么乱七八糟的戏子都招进来。”
戏子,是旧人类时代对于演员的一种称呼,如今演变成带着贬义的黑称。
纪九霄停下,转头,对上对方不屑的表情。
啧,好贱一男的。
她微微一笑,露出一个稍显挑衅的笑容,开口吐出一句脏话,没有声音,只有口型。
男人看懂了,说话音量更大,“这种话只有卑贱的人才说得出口。”
过大的声音把周边其他人的目光吸引过来,纪九霄抬手捂住嘴,身体像承受不住般微微弓起,肩膀内扣,两行热泪留下。
“你怎么可以这样诋毁我,我凭自己的努力挣钱有什么错,难道穷人就该死吗?”
她的声音尖利高亢,这下全场都安静了。
男人作为全场视线中心之一,整个人都僵硬了,“你……”
纪九霄哭得梨花带雨,用指尖擦去眼泪,尽情扮演一个柔弱无助的可怜穷人。
太久不演哭戏,眼泪差点挤不出来,泪水不够姿态凑,她低着头压着声音不断抽咽。
“她的演技越来越好了。”黛瑞拉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果汁,背脊和椅背隔着半张凳子的距离。
扶桑一手支着下巴,目光懒懒地扫过去,眼睛微微眯起,“欺负穷人,不是好人。”
作为一个口袋空空的人,她能够共情所有穷光蛋。
戎天疆瞅着淡定的两人,纠结道:“不用去帮忙吗?”
怎么也得给纪九霄撑撑面子,让别人知道她不是可以随意欺负的。
江觉:“她不需要。”
如果她需要帮助,她会主动说,纪九霄不是会咽下委屈吃暗亏的人,与其担心她,不如担心她对面的男生。
这场争执不单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对方轻视纪九霄,是在给忒休斯军校下马威,他很会挑人,挑了个“软柿子”。
不同军校之间的学生发生冲突很常见,作为集体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