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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子笑了:“你喜欢吃瓜子啊?”

“不是。我只是最近很喜欢向日葵。”陶方奕解释。

蹲在角落的亡忽然感觉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他一边哼歌一边用自己的鞋尖互相碰撞。

好吧,现在的情况也没有那么惹人讨厌。

陶方奕也跟着喝了一口茶,紧跟着他说出了让慕清子笑不出来的话:“这一世的黎峻刚是不是喜欢男孩?”总感觉这孩子代入故事的视角有点不对。

“不知道,他才六岁。”慕清子随口说了一句,而后又叹了口气,“如果这孩子真喜欢男孩,以后免不得又是一顿闹腾。”

慕清子觉得很无奈,毕竟黎峻刚的父母做尽了离谱的事,可他们却要求一个刚降生人世的小孩按照最刻板、最规则的模板去生长。

“所谓爱情,实在太荒唐了。”慕清子还是觉得情爱不过是谎言。

“你有喜欢过谁吗?”陶方奕问他,“哪怕一瞬间的心动。”

慕清子摇头,他看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无论男女。

陶方奕点点头,随后他又问:“那你觉得爱情是什么?”陶方奕最近一直在纠结这个。

“是一个借口。”慕清子说。

“借口?”

“对,借情爱之名,行荒唐之事。”慕清子虽然没有爱上过谁,但他见过无数的痴男怨女,见过无数的放不下,“情本就是劫。”

亡听了这话有些不满:“你压根不相信爱情?”

“我确实不相信爱情,或者说我根本不相信人。”慕清子说,“两个人相处,有喜必有忧,有欢愉就必定有怨念。”

“你想和一个人好,你就只看得见喜悦欢愉。有了矛盾,看见的就只有怨。怨不会凭空消失,它永远都不会消失。”

“人要学会的从来都不是享受欢愉,而是控制怨。”慕清子不是没有下过山的道士,相反,他经常在各处跑动,“欢愉再强烈也无法稳固关系,只有小心地藏好那份怨才行。”

“这就是人,人与人的相处万变不离其宗。”慕清子说,“情爱是欢愉,可欢愉消失之后呢?”

“所谓爱情,无非是场巨大的骗局,用无数的欢愉包裹,诱骗人下坠,这东西没有实体,摸不着,看不见,所以总有人觉得它是什么神圣的,不得了的东西,有了它这辈子就值了。”

“但人这辈子多长啊?”慕清子说到这儿,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层层彩云包裹之下的依旧是无聊的现实,放任自己坠入其中的后果就是摔得粉碎。”

“陶方奕,你在第十九层,你现在的工作就是盯着那群犯了事的妖魔,你看过他们的罪案,因情犯戒的不少吧?”慕清子问陶方奕。

陶方奕点头。

“情劫,情劫,之所以说是劫,就因为深陷其中就会万劫不复。”慕清子看了一眼亡,又伸手拍了拍陶方奕的后背,“你可要注意,不要步了那些人的后尘。”

陶方奕想了想,却觉得哪里不太对:“沉迷于情是一种执念。”

慕清子嗯了一声。

亡彻底蔫了。

陶方奕又问:“沉迷于‘无情’是不是也是一种执念?”

慕清子愣住,而亡重新抬起头。

陶方奕继续说:“执着于情,眼中只有个情字。执着于无情,眼中其实依旧只有情字,不是吗?”人的注意力压根没有从情上挪开。

“将其视为奇珍异宝或将其视为洪水猛兽,两者似乎没有区别。”陶方奕觉得这也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执着,“情爱没什么特殊的,来也来得,去也去得。何必来时百般防范,去时万般挽留?”

慕清子:……

“说起来,你之前不是提过黎峻刚的妈妈离婚之后不再相信所谓的爱情了吗?她将‘爱情’这东西视为一场盛大的骗局,可她也没有因此变得平和。”陶方奕是想收集多方的看法,但这不代表陶方奕没有自己的立场。

既然天生万物都有情,那这怎么可能是个纯粹的坏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