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用,而且,罪魁祸首也不是助理。
季芸观察着苏尹的神情,等他放下资料后才冷笑道:“这就是你口中温柔善良的青梅竹马。”
苏尹脸色难堪,不是因为季芸嘲讽了严雪,而是几十年的认知被颠覆后的难堪。
落在季芸眼里却是截然相反的意思——
苏尹因为她嘲讽了严雪而不满。
“怎么,你还想继续维护严雪?证据就在这里,你要是不相信可以亲自去问严妈,或者去问问你那位青梅竹马。”季芸以为自己会失望,但原来放弃希望后就没有失望可言了。
苏尹:“我没有要维护她。”
季芸对这无力的辩驳充耳不闻,就算失望透顶了,她还是免不了要对苏尹冷嘲热讽几句:“哦抱歉,我忘记你是相信她的,只要她在你面前哭一哭你就会心软,她的话永远比我的话更有说服力。”
“不是,我相信的是你。”苏尹嗓音沙哑,他的能言善辩到了妻子面前就成了假的,面对妻子,他总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内心,明明可以利用自己擅长的谈判技巧去解释清楚这件事,但来来回回都是苍白又无力的这么几句话。
“你相信我?”季芸嗤笑,“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苏尹哑然,回忆过往,他在很多次选择中都让妻子失望,就算两人曾有过信任,现在应该也消磨干净了。
季芸拿出打火机,还没点燃烟就被苏尹夺走:“戒了就别再抽了。”
季芸斜睨苏尹:“你还会关心我抽不抽烟?”
“我为什么不会关心?我……”苏尹表情有些不自然,声音无端压低了,“我们毕竟是夫妻,我当然会关心你。”
所以苏尹只是在尽夫妻义务,如果没有这层身份的话,苏尹就不会关心她了?
季芸闭了闭眼,将烟放回了烟盒里。
苏尹脸上隐隐浮现几丝笑意,都被季芸接下来的话给冲散了。
“我带小则和年年回我家住一段时间。”
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每次吵架完,季芸都会回娘家几天,可这次,苏尹预感到大事不妙,他预感的没有错。
季芸没有跟他打哑谜,直截了当道:“我累了,我不想再因为严雪跟你争执不休,吵了那么多年也吵够了,我做错了很多事情,也错过了太多,余下的日子,我不想继续跟你在争吵中度过,我会跟孩子们说清楚的,我们离婚吧。”-
“大事不好了!”季时雨急匆匆奔下楼,一边跑一边叫嚷着,像是身后有厉鬼在追他。
季岁则抬手挡住要扑过来的季时雨,季时雨被推倒在沙发上,顾不得在意:“姑姑要跟姑父离婚。”
年年和季岁则齐齐停下动作,看向季时雨。
季时雨缓了口气,正色道:“我说的是真的,我在书房门外听到的。”
他去上了个厕所,苏晏珩和季芸就不见了,经过书房的时候,他听到了季芸和苏尹的争执声,想上去劝劝又不知道该怎么劝,直到季芸提出离婚,他才下楼搬救星。
却没想到,当事人的两个亲儿子比他要淡定许多。
季岁则沉默不语,注意力仍旧集中在手里的六阶魔方上。
年年则神游天外,似乎被这一消息给吓到了。
在季时雨看来是这样的,但其实他并没有被吓到。
自他有记忆以来,他记得妈妈说过最多的话是“离婚”,事实上,她跟爸爸没有领结婚证,妈妈是爸爸的情妇,而他是爸爸的私生子。
结婚与离婚,不过是妈妈的臆想罢了,妈妈的无理取闹在外人看来非常可笑。
听得多了,年年早已对“离婚”这一词感到麻木。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事情,他会像大部分小孩那样抗拒父母离婚,还会哭闹不止。
季芸和苏尹的关系不好,吵了那么多年还无法停止争吵,继续吵下去对谁都不好。
年纪虽小,年年也明白一个道理:及时放手对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