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己不但没汇报……虽然宗越也不一定知道这件事,但是跟着醉酒的学长聊到深更半夜确实不对,这说出去换谁都得生气。
“我知道了。”江又又乖顺低头。
还得是哥哥,就是比他们懂得多!
可他认错的态度实在是过顺理成章,反倒是让宗越顿住。他忍不住微微皱眉,有那么刹那有种是自己过于严苛的错觉。
事实上他今晚的情绪本就很差,更别提精神洁癖的应激还没消散,就又撞见江又又深夜才回家,到现在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
他实在是觉得厌烦,视线却又突然落在江又又拎着的包上,拉链吊坠应该是他们学校的周边,很有标志性。
晚餐时的那个年轻人据说也是华夏大学毕业。
大抵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底气实力、甚至是树立不忘根源等形象,他也在自己的资料袋上挂了这样的周边,频繁地在宗越面前晃荡。
忽然比较起来,宗越才发现自己对江又又的反感没那么严重,从坐在这里等他回来,再到跟他交流这么段时间,从头到尾的状态都在可控的范围内。
是因为他是弟弟的男朋友吗?
还是因为他从头到尾展现出来的气质,跟别人有着本质的区别?
他不说话的时候,江又又也不说话,就安静地等着。
彼此就这样不知道沉默不知道多久,宗越站起来,冷淡淡地道,“以后不要回家这么晚了,也不要随便跟别人喝酒。”
江又又没忍住抬头看了看他。
宗越撩眼:“怎么了?”刚才不还答应得很乖巧吗?
“我知道了。”江又又也没有反驳。
宗越的情绪忽的有些微妙,他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导致的,且现在已经很晚了。
再看到江又又拎着包,从回家到现在连水都没能喝上的拘谨模样,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再说,只让他早点休息。
等到江又又离开后,宗越也回了自己的卧室。
他依旧想不明江,同样都是换男朋友如同换衣服,但是他对于江又又的态度就会那么宽容,就连最开始看到他资料时的那种应激,到现在都好像变得越来越淡了。
听宗嘉跃的描述,江又又在校成绩非常优越,拿奖无数。
“宗总。”就在这时,江总助打来电话。
他是给今晚的事情做总结汇报的,即便合作绝对不可能达成,江总助也会进行详细复盘,“经过我的详细调查,还有其他合作方的求情,那位年轻人在校时就成绩优异,独创项目获奖无数……”
宗越的神经骤然紧绷,反胃感猛然再次翻腾。
什么成绩优异获奖无数,丝毫都无法抹掉他浓烈的厌恶感,“不需要,再有潜力都无法打动我,再有类似的情况直接拒绝对接。”
在此刻,他终于冷漠锋利得如同传言中那般,有种杀伐果断的残酷,像这种量级的投资对他来说连看都不值得看一眼。
“我是在休息,不是在做慈善。”
宗越护弟弟的名声又再度在新学校打响,没人敢招惹江又又,更没人敢在他面前说江又又一句不是。
毕竟那天红着眼直接拎着人捶的宗越人虽然小,但那个架势任谁看了都发怵。
更别说孩子们还一传十十传百地把宗越描述成了一个战神。
所以哪怕江又又知道同性恋这一回事他是搞艺术的,他当然知道。
但他依旧没有想过,宗越是担心会有人觉得他们是从而对江又又指指点点。因为他们是兄弟,在江又又眼里,他们是兄弟,是哥哥和弟弟,不应该会被这样误会。
“哥,你在意吗?”
江又又在他背上写:“你在意别人议论你吗?”
之前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宗越没有感觉到太多。
现在和江又又“对话”了,宗越就觉得江又又点在他背上的每一下,划过的每一笔,都像是一根羽毛在他心脏上来回扫动,撩拨得他全身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