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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身上,就像是一座座带着锁链的巨山,窒息的疼痛。偏偏锁链还紧紧地纠缠着他,将那些大山压在他身上,让他逃脱不了一点。

江又又现在想做的,就是把宗越从这些山里挖出来,但这一定要宗越自己愿意出来,就像那个最经典的话“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如果宗越自己也一直在回避这些问题,那他永远都只能被关在这间看似豪华,实则和牢笼无异的别墅里。

江又又不想这样。

宗越是那么优秀的人,像他这样的人,该站在蓝天之下,发光发亮。

所以江又又弯着眼说:“那我们说好了,等你不怕光了,就再拍过一张。”

宗越眸色稍动,他的指尖也跟着颤了颤。

他很想,摸一摸江又又的眼睛。

但是他不能。

宗越垂下眼,只能郑重地应一句:“嗯。”

华隐本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在看到这一幕时,还是忍不住想要揩泪。

只有她和宗越的父亲宗沧浪才最清楚,孩子刚接回来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这些年又是个什么状况。

宗越其实也一直想要配合治疗,但他的应激太严重了,什么手段都用过了,甚至强制治疗都试过了,结局不仅不理想,反而更加糟糕。

最后是他们找上了一个很有名气的精神科医生,询问过对方后,才开始做“朋友尝试”。

既然宗越不能接受医生,那就试试“朋友”。

而且因为医生有一些习惯性的术语,所以他们只能找非医学专业的人,最好是比宗越年纪小的,看上去瘦弱一点的男孩子,这样能给宗越安全感。

华隐很早就意识到了江又又可能有点不一样,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宗越自己用牙齿把指甲咬得干干净净,还让她给他剪了头发。所以华隐去查了查。

江又又以前和宗越的舅舅是一个小区的。江又又知不知道宗越,她不清楚。但宗越住的那栋,是江又又每天回家时一定会经过宗越当时住的房间的窗户的。

华隐就不由得想到了那张没有画脸的铅笔画。

尤其江又又和宗越之前还是一个初高中的,只是两人一个在初中部,一个在高中部。

江又又从小就喜欢画画,但他知道家里负担不起。

所以在他懂事起,他就装作不喜欢了。

江若水也知道他是懂事,而不是真的不喜欢,可她也什么都做不了,那段时间,他家里的氛围一直有点微妙。

江若水急于想要二婚,也是希望能给他找一个有能力供他追梦的爸爸。

江若水做老好人这么多年,只有这么一件事怀揣了心思,就遭到了报应。

但大概也是因为她做了这么多年好人,这个报名表递到了江又又面前。

“我填了。”

江又又:“那个时候同学们都说是伪善,是假的,其实最后资助的还会是那些有钱人,肯定和他们基金会、集团的人有关。”

江又又却还抱着希望。

“然后”“小又。”

林文宜在江又又的房间找到江又又,虽然知道江又又听不见,但还是习惯性地喊了声,再走到他面前示意他。

江又又微抬眼,林文宜就用手语问他:“哥哥呢?”

她问话中的“哥哥”不是江又又的亲哥哥,但是是她的亲儿子,宗越。

江又又是宗越父母收养的孩子,但没有上户口。

他父母与他父母有些交情,只是因病去世,林文宜不愿意他去残疾儿童福利院,她说那儿太压抑,就把他接到了他们家,和宗越同吃同穿,一块儿长大。

对于江又又而言,林文宜和宗向兴就是他的妈妈爸爸,宗越就是他的哥哥。

他们就是他的家人。

他来的时候太小,对亲生父母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江又又做手语:“哥哥被人喊出去玩了。”

林文宜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但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