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圾桶,就是宗越还有要的打算。

宗越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像是一种经年累月的默契,仿佛这样的动作他早对江又又做过千百次一样。

江又又恍惚了一秒:“好多了,谢谢宗先生。”

江又又抬眸看了眼墙上的壁钟:“已经六点了,今天耽误你很多时间,你要休息,还是要处理工作呀。”

他说话的时候仰着苍白的小脸,看似望着宗越,眼神却没聚焦。

清清泠泠的尾音很小幅度地上扬。像是在心里打着什么小九九的样子。

江又又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生存技巧,上扬的尾音里藏着他略带讨好的小心机。他很少用,但倘若他想要博得对方好感,从而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就会把这种小花招使出来。

宗越眸色幽深:“江又又。有话说?”

江又又屁颠屁颠地从旁边抄起一把小椅子,往宗越屁股后边端,像是要给他坐。

宗越看得心惊肉跳,椅子还没过来,他就抢上去落臀接住。他鼓励道:“说吧。”

江又又赧然笑了一下,明眸晃人:“我想聊聊那份协议。”

江又又故作镇定,但手指都快把裤子搅出洞了。

于是宗越把江又又带进书房,开始商谈协议。

如果宗越的特助或者律师在,一定会因为他跟江又又谈协议的态度大跌眼镜——

在他们眼里,仅用一周时间重站权利顶峰、搅弄舆论涡旋、把“压榨、剥削、蚕食、吞并”权术贯彻到底的家主爸爸,到了江又又面前,竟然收起利齿,低伏身段,跟猎物过起了家家。

但江又又对宗越的包容毫不知情。这是他十八年以来,第一次跟人谈合约,他没经验去注意到很多古怪的细节,比如——怎么他作为乙方,应尽义务没几个,能行使的权利却比甲方还多?

“第三十一条,入夜睡觉时,甲方不能擅自靠近乙方被窝,乙方因身体缘故,无法自理、及需要照顾时除外;第三十二条,甲方不能强迫乙方的意愿,逼迫乙方做违背意志的事,比如限制乙方交友、兴趣爱好……”宗越一边用钢笔打稿,一边念给江又又听。声音低沉,笔锋凌厉。

江又又张大嘴巴。

事实上,他只列了三条对甲方的要求,且是小心翼翼,带着试探的。

提完要求,他又往外掏出打了一下午腹稿列出的五六条能够给甲方提供的服务,包括但不限于在甲方劳累了一天工作后,给他送上全套按摩。

然后他巴巴地仰着脸,问宗越还有没有需要他提供的服务。

宗越没说话,只是提笔在纸上一味地写画。

他手指修长沉稳,手背上的青筋随着动作变幻光影。

江又又觉得宗越的手看上去力气好大。

意识到盯着人的手很不礼貌,江又又连忙把脑袋扭向宗越笔下的纸张。

空气寂静,江又又只能听到纸上沙沙沙的声响。

宗越在起草条约。

江又又不敢打扰。看了会儿觉得很不对劲。

都已经写到第三十二条了,怎么每一条看上去都是江又又在占便宜啊。

且条约还在不断增加。

江又又坐立不安。

他暗自怀疑,是不是自己提的三条要求很过份,毕竟都拿了那么多钱,怎么还想着要提要求呢?

宗越不会是在羞辱自己贪心吧?

江又又不是闷嘴锯葫芦,他心里有事儿,嘴上就会想办法沟通,于是小心翼翼地问宗越:“宗先生,我第一次签协议不太懂,我的条约是不是冒犯你的权益了?如果是的话,对不起…可以取消的,我的三条要求都可以取消的…我现在取消来得及吗?”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又又跟两个朋友认真解释,“宗月月,有好多朋友,不是小刺头,不会被带走了。”

想到这里,又又弯着眼睛,颊边抿出两个可爱的小梨涡。

宗越特别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弟弟担心他,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