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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嗐了一声——

“张培拿你当枪使你看不出来啊,别那么傻好不好,人家给你下套你就往里钻,你没看整个办公室里,除了他俩谁都不接话吗?”

虽到目前为止,她跟柳烬只相处了不到一个星期,但刘思思也察觉到柳烬在某些事情上的迟钝性,她觉得要是不跟这人点破,下次估计还得犯傻——

“我直白跟你说,葛薇薇是京北本地人,父母都是国资委干部,手底下少说十几套房,人脉深着呢,她说说也就算了,毕竟家世摆在那儿,谁也不会和她当真;张培呢,过来进修的,再有个一年就走了,说也就说了,就算传进谁耳朵里也无所谓,咱们可就不一样了,没钱没车没房没背景,一丁点小事儿都能给你拿放大镜找问题,万一哪个大嘴巴煽风点火,到时候给你穿小鞋你受得了吗?”

“我没想说什么,我只是觉得既然病人来了,就应该治。”

“治不治的也不是咱们说得算,老刘头心眼儿小着呢,这回唐砚青下了他的面子,往后你看着吧但凡出一点差错儿,刘仁宗肯定鸡毛当令箭。”

柳烬思索片刻——

“那你站谁?”

“这还用问?当然是唐医生啊!”

刘思思瞧着柳烬傻愣愣的样子,噗嗤笑开——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特分裂?我跟你说一码归一码,他们想搞小团体抱团那是他们的事,咱们呢往好听的说是老实,往难听的说抱不抱团也不是咱们能决定的,真到了那时候就算你不想站队也得站,但话又说回来,不管你是抱团,还是不抱团看的始终还是技术,刘仁宗为什么急?还不是他自己不敢,至于唐医生呢,脾气的确是臭了点,可冲她大半夜电话给人办住院,我就服她!”

安全通道里有风吹过,一级一级的灰色台阶向下也向上,白大褂穿在身上,自上而下服帖的垂着,有一种圣洁的纯白。

“那你觉得,如果做手术的话,她能成功吗?”

“这谁知道呢?唐砚青再厉害,也不是神啊。”

“我妈打电话说了,今天必须回家吃饭,不然就跟我没完~”

“嗨哟~孝顺孩子,那必须回家吃饭!”

张培眼一撇,落到柳烬身上——“小唐~我可知道你不值班,作为咱们科室的新人,你得去昂!”

“我手里的东西还弄完呢,可能去不了。”

柳烬说的是实话,虽然能准点下班,但她还是想要多留一下,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她不太想去吃这个饭。

刘仁宗和唐砚青不对付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住院部,刘思思天天跟自己提这事儿,张口闭口都是明哲保身隔岸观火。

这个时候刘仁宗请吃饭,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敏感。

但对柳烬来说,她觉得自己可能够不到敏感的程度,毕竟三年之后,谁知道自己会去哪儿?而且就照唐砚青不看好自己的这个态度来说,能不能待到期满都不一定。

可就算这样,柳烬也必须承认,无论自己再怎么拿手指头戳唐砚青的名字,再怎么讨厌她的阴晴不定,心中的天平依然无可避免地朝她倾倒。

原因很简单,柳烬真正厌恶的是刘仁宗这种明明因为害怕担责而把病患往外推,嘴上却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的钻营小人。

“张哥,我真去不了,一堆东西弄不完,明天我还得继续头疼。”

“不去是吧?也行,你自己跟刘主任说去。”

张培一句话把柳烬堵死。俩一出来,就见走廊里围了好多人。

“怎么了这是?”刘思思抻着脖子往前张望。

还没等看出个所以然,就听见赵芹的声音——“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昂~别挤在这儿,空气不流通对身体不好。”

到底是医院,一说对身体不好,立马作鸟兽散。

大家一散开,柳烬就看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被赵芹跟护士长左右搀着,慢慢吞吞的往病房那边走。

老太太脸上挂着泪,边走边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