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和某个特殊的名字。
孤儿院关闭之后,郑心妍又去了许多地方。
她被舅舅带回家,她考上大学,她成为警察。
那只木匣,一直藏在她行李箱的夹层中,成为她心底不可言说的秘密。
人类的生命总是艰难。郑心妍遇到了数不清的困境。
舅舅在赌桌上输光家产,醉酒时,总是试图用皮带抽走她身上的霉运,持续数年,直到舅舅因为酗酒暴毙。
她在曼谷那令人生畏的盛夏,发了整整两个月的传单,却在开学前一天,被几个小混混持枪抢走了好不容易攒下的学费。
她勤工俭学,每天去蛋糕店打工到深夜,老板诬陷她给食材贴错标签,扣掉她一个月的工钱。
但,即便如此。
郑心妍再也没有召唤过祂祂。
她似乎下定决心,绝不再求助那个超出人类认知的诡异生物。如果祂祂……能被称作生物的话。
在千百种痛苦的打磨下,郑心妍为自己铸造了一副坚不可摧的盔甲,独自去面对这个险象环生的人间。
她从孤儿院带走木匣,甚至不是为了拥有祂祂的力量。
她只是意识到,如果这个东西落入坏人手中,会产生多么恐怖的,无法挽回的后果。
直到十二年后,曼谷发生了那起震动整个国家的惊天谜案。
调查陷入僵局,一周又一周,毫无进展,警局承担着来自舆论和当局的巨大压力。
整个重案组都无计可施,濒临崩溃。
郑心妍终于想起了祂祂。
那天下午,正当祂祂重新蜷入木匣的黑暗中,准备安然休憩之时,昏黄的灯光从缝隙里泄露进来。
郑心妍再一次打开木匣——
这位美丽的刑警女士闭上眼睛,俯身靠近,开始亲吻木匣中栖息的阴影。
噢,坏起来了。祂祂还是第一次被人类亲吻。
这滋味实在是……该死的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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