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医术。”狭长眼梢半扬的燕珩适才正眼看她,神色晦暗不明的思考着她话中的可信度。
“是。”秦无双点头,声线铿锵有力,“民女不但会医术,因为时常上山采药的缘故,民女对这一带地形很熟悉,民女是大庆子民,国难当前,民女也想要贡献出一些属于自己的力量。”
士兵闻言挠了后脑勺,正想要说些什么时,燕珩开了口,“军营里正缺大夫,你就去帮忙照顾伤员吧。”
说完,也不给秦无双反应的机会转身就走。
“啊?”这下子倒是轮到秦无双满脸疑惑,因为这和她所预想的结局完全不一样。
前面好心带她回军营的士兵烦躁的不行,“你没有听见陛下的话吗,还不快点磕头谢恩。”
他先前就不应该信她嘴里的话,结果现在好了,私自带外人进入军营,只怕那二十军棍是少不了。
直到走远一段距离,眉眼下沉带着冷戾的燕珩抬眸眺望着远处,“派人去查那位姑娘的底细。”
身为军师的梁泊皱起眉头,“陛下是怀疑那位姑娘是细作。”
“你认为朕是有多蠢才会信她的说辞。”当年的他在剿匪途中发现想要杀他的人是景阳帝,而非是普通土匪,还被逼到悬崖边跳崖求生后。
他虽然福大命大的活了下来,却为此失去了最重要的一段记忆,若非最后幸运的将人重新绑回身边,他只怕会怨恨终生。
而相同的场景,真以为他还会蠢得上当不成。
这一场战打了一年之久,久得安安都能说出一串流利的话了,就连明黛肚里的孩子也落了地。
是个健康的男孩。
只是孩子一事,她并没有写信告知燕珩,反倒是将由自己亲手炮制的青梅寄了过去,让他清晨起来后用水泡着喝。
眠眠难掩好奇地问,“娘亲,为什么你总喜欢泡这些青梅水给父皇喝啊?”
明黛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而是反问她,“眠眠认为它好喝吗。”
捧着青梅水的眠眠点头,“酸酸甜甜的,好喝。”
又说,“所以父皇才会喜欢喝的,是吗。”
这时,原本是在御前伺候,现如今调到宸安宫的小桂子将传回来的信双手呈上,笑得青涩的脸都要扭成老菊花,“娘娘,好消息好消息,前线传来消息,说是陛下率兵大败匈奴四十二部,不但将他们给打回了老巢,收回了失陷的城池,还让他们签下了年年上贡的条约。”
“只怕陛下再过不久就会回来了。”
明黛听到他要回来时,整个人有过片刻的恍惚,原来不知不觉中过去了那么久。
不过比大军得胜归朝还要先到的是一个流传的市井八卦,说是宸阳帝追击匈奴时不小心进入陷阱导致昏迷不醒,最后是被一个医女救的。
两人被困在山洞了半个多月,孤男寡女,难免互生情愫。
听说回来的时候,两人还共乘一匹马,郎情妾意,眉目传情。
这些话传到宫里时,桃苒立马将嚼舌根的那些宫人给全部处置了,空穴来风的话他们也信,简直是连最基本的辨别是非的能力都没有。
“空穴不来风,说不定是真相呢。”正在院里种着一棵茶花树的明黛折下一朵山茶花给她,“我都不气,你在气什么。”
“奴婢哪里能不气,娘娘你在宫里独自为他生下了一位小皇子,还绞尽脑汁的和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周旋,结果陛下倒好,只怕左拥右抱快活得很。”果然,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不可信的。
闻言,折下一朵山茶于指尖揉捻的明黛发出一声嗤笑,眸中冷意外泄,“一个有过前车之鉴的人,你为什么还会相信他。”
上一次是失忆,那这一次呢?
与其相信男人的嘴,不如相信到手的权力,只有权力才是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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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上京越近,杨宝的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的跳得不安,目光还频频往一辆与大军队伍里格格不入的马车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