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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裴牧,笑得不怀好意,“记住了,见到他们只能跑,若你敢说些别的,小心你情郎的小命。”

“诺,送你个情郎的帕子,聊以□□。”那黑衣人从怀中取出一个墨色手帕,扔给裴牧,“他可是宝贝得很,随身带着呢。”

裴牧一摸就知道这是他给清淮的帕子,说来这帕子历史久远,还是杀了钟山那晚,他拿来给清淮遮眼睛用的。

此刻清淮生死未卜,他也自身难保,这群黑衣人的目的、来处更是无从得知,如此危急存亡之时,裴牧的思绪却飘得很远很远——

他想,遮眼睛这事倒一点不像他会做的。

但此刻,左想右想、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当时为何要这样做。

裴牧望着那手帕出神良久,那黑衣人先不耐烦起来,猛推了他一把,直将他推倒在地上,才笑:“且给我看看你和你爹,到底谁更有本事些?”

裴牧摔在地上,扯得脚踝伤口又撕裂,鲜血流得越发汹涌起来。

冷不丁听见那黑衣人提起他爹,裴牧不可置信回过头去,声音沙哑无比:“你说什么?”

“你爹,裴大将军。”早知道他会感兴趣,那黑衣人冷冷笑了一声,抱起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裴牧,“当年就是在这上京城中,也是这样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吧,为了救你娘,被当做猎物,万箭穿心而死。”

“你在说什么?父兄死战于沙场。”裴牧撑着身子站起来,挥拳向那黑衣人抡去,“找死!”

黑衣人却轻巧躲开,反一脚又将裴牧踹倒,足足踹出三米多远,看着他身子砸向一旁的墙上,又重重摔下,才慢吞吞笑了一声:“他没死在战场,姜家大军还未破关时,他便马不停蹄回了上京,想带你娘离开,说什么天涯之大,自有他们的容身之所。”

“你们裴家倒是一贯出情种,可惜那时的上京城,早已尽在大人的掌握之中,城中的每一个人,都不过是一枚棋子。就连你,裴远之,你当你为何能活到今日,不过是我家大人怜惜你贱命一条,这才容忍你在他眼皮底下呆这么长时间。”

“首领,没必要跟他说这么多。”另有一人突然打断那黑衣人的话,又压低声音提醒道,“城防兵已经往这边过来了。”

黑衣人放眼看去,果然看见一队兵马,立刻愉悦地看向裴牧:“但愿你这天下第一的名头,能比你那废物爹好用些,我们走。”

他话音一落,几十个黑衣人便瞬间消失在了眼前。

裴牧还躺在地上,因方才挨了一脚,此刻嘴角竟也带了鲜血。

但他只是无所谓地拿袖子一把抹干,目光冷冷地在那群黑衣人方才在过的地方落了片刻,又立刻强撑着身子起身,踉跄往小巷深处去。

活下去。

无论如何,他得活下去。

*

江清淮亲自去了钱宅,奈何还是晚了一步,眼前只剩下被烧得了无长物的废墟,夜风轻轻一吹,灰烬便开始打转,热情地扑到脸上,呛得江清淮咳嗽不止,眼圈发红。

他留在这里无甚大用,只能去找将钱家父子,尽可能安慰一二。

钱父受伤不重,情绪却十分不稳定。

钱子尧更是缩在一个牛皮毯中,一个劲地打哆嗦。

看见江清淮到来,他眼前猛然放光,只朝前扑来,一把跪在江清淮面前:“陛下,求您为母亲,为钱家上上下下几十号家仆们做主啊!”

江清淮扶他起身,看见他手背上烧得几无完肤,立刻从系统商店买了上好的烧伤药,捧起他的手帮他上药。

钱子尧疼得下意识朝后缩了缩,眼圈发红:“陛下,火是从书房开始的,那贼人一定是看商会将成,不得已才出了这样一个下贱无耻的……”

“朕知道。”江清淮借着烛火帮他上药,心却乱作一团,“朕已经动员所有人去找了,一定能救回你母亲。只要查到背后行凶之人,千刀万剐,绝不姑息。”

“陛下。”钱父也跟着跪下,他长得和钱子尧很像,不过身形更壮些,平日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