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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笼叹 旅者的斗篷 76044 字 1个月前

番他和江浔双方皆有错,谁也没法把谁彻底打死。

无论如何,他总算摆脱了潦倒,能重新为官了。

回到屋中,陆云铮瞧着失而复得的官服,五味杂陈,愈加珍惜,比之往日的傲慢多了层谨慎小心。

陆云铮以首辅之尊第二次回内阁,众说纷纭。

在此之前,江浔已费尽心机将阁中其他官员排挤殆尽,成为独相,离首辅之位仅一步之遥。谁料陆云铮忽又杀回,横刀夺走了首辅之位。

江浔心头遗憾,无可奈何。

这女婿官复原职的具体情由不清楚,可以确定的是,陆云铮定然做了什么背刺他之事,否则圣上不会平白无故罚他两月俸禄,隐含告诫之意,警告他下次不能再犯。

圣上的谕旨总是说一半留一半,剩下的任臣工自行猜字谜。江浔也不知“下次不能再犯”究竟指什么,战战兢兢宛若头悬落斧,有笔暗账被圣上记下了。

都是陆云铮加害。

他刚被圣上罚俸,陆云铮便官复原职,这其中若无关联谁能相信。陆云铮枉顾孝义,对他这亲岳父捅刀子,实狼子野心。

陆云铮与江浔,再度分庭抗礼。

陆云铮第二度入阁,与江浔势如水火,连面子都无法维持的地步。

午间用膳二人甚至不能同处一室,陆云铮神色倨傲,目不斜视,大口享用着江杳为他准备的饭膳。

江浔以孤老独坐一席,忍气吞声。

群僚见陆首辅得势纷纷巴结恭维,冷落这位昔日独掌阁权的江阁老。

陆云铮见江浔无措的样子有种报复的快感,不过也仅一瞬间。

之前陛下向朝野公开他的错处,相当于打了一棍子。而今陛下又官复他的原职,赐御馔,赏金银,营建府邸,又相当于给一甜枣。

谁能经得起这变幻莫测的落差?

官场的一落一起,他的自尊心和精气神遭到了重创,不复往昔的志骄意满,趋向于谨言慎行,变成一个老练保守的政客。

陆云铮深切体会到了侍奉天子的艰辛,天威在上,如履薄冰。也终于明白了自己是靠皇贵妃起家的,最大的靠山是皇贵妃,而不是靠什么才华。皇贵妃当不当皇后自有圣上裁决,他不该卷入这场政治漩涡中。

至于账册的事,君王告诫陆云铮到此为止,不必再弹。江浔毕竟是他的岳丈,他既娶了江杳,该当孝敬岳丈。

陆云铮知君王这么说是不打算惩处江浔了,仍要包庇着。圣上是念旧情的人,在他这里念旧情,在江浔那里同样。

他不打算穷追猛打,这件事做得本身欠妥帖,过去就过去了,他只求重返官场。

对江家网开一面是看在江杳的份上,得让江氏父子知道,他不是好欺负的。

回到宅中,陆云铮的宅邸由萧瑟凋败变得焕然一新,前几日避之不及的宾客重来结交。

陆云铮一边满足地享受着官场地位的提升,一边鄙夷这群见风使舵的势利鬼。

欲找到江杳,告诉江杳作为当家主母拒绝这些人,莫胡乱收礼。

四下找江杳而不见,下人说江杳出去了。

陆云铮泛起疑心,暮色苍茫已近傍晚,江杳一声不吭地出去作甚?

第55章 圈批朱缙来时恰好看到这一幕。

陆云铮在宅邸等了半晌,江杳才归家。

她行色匆匆,一身简单利落的骑装,袖子用绸带扎起,姿态飒爽英气。

陆云铮疑她偷偷去探望娘家,早有三分不悦,沉着嗓子问:“杳杳去哪儿了?”

江杳见他在此守株待兔,稍作讶然,“城中新开了一座酒楼,我出去瞧瞧热闹。”

陆云铮肃然道:“我日日上朝下朝在城中行走,岂不知新开了什么酒楼?你且说酒楼的名字和位置,老板姓甚名谁?”

江杳并无遮掩之色,坦荡说:“一间无名的酒馆,老板不熟,不知姓字名谁。”

陆云铮剑眉一挺:“你骗谁?当我三岁小儿,借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