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22 / 38)

请君入瓮 盛晚风 119523 字 1个月前

一眼:“滚吧。”

房里点了一盏不怎么亮的烛台,勉强能看见周围,王府的太医在处理谢浔的伤口,侍卫将地上的尸体都抬走,只余角落里一个被断了手脚的活口。

血腥可怖,元衾水垂下眸。

这样暴戾阴狠的性子,果然与她预料的一样。

她蹲身下去将甩落在地的药包捡起来,不敢发出声响,转身走到陈管事面前,“小人愚笨,忘记怎么进来,烦请陈管事告知。”

黑灯瞎火的,记不清路是很正常的。

元衾水试图最后挣扎。路面通散,元衾水并未因头上一点伤返回去,只是下车时戴上帏帽,遮一遮伤口。

她本以为师父早已经在寺庙,不料住持告知她:“鹤施主已经走了,只留下这包袱给小施主。”

元衾水接过,忙问:“那师父他可有说何时归?”

住持合掌道:“鹤施主留话,让小施主不必等他。”师父医术不凡,却并非爱财之人,她还是头一次见师父如此狮子大张口。

她看了一眼送药时间,正好是今日,便没有直接回府,而是改道去了成衣铺。

祖母不让她以大夫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她便也如从前随师父四处行医时,扮作男装。

嘱咐云初在成衣铺候着,则从铺子后面离开。

师父交代的送药地点是在梨园,但没有说来人是谁,只让她去规定的房间等着,时辰到了进去拿走诊金,放下丹丸就行。

元衾水虽知道师父四处游乐随性惯了,但以往冬至都会与她一道来江陵祭拜祖父,今年却不知因何不来了。

他若不在江陵,她不知该如何劝动祖母了。

天色不早,元衾水没有久留,随即又下了山。回到马车上方才打开包袱。

里面是红木盒,放着几瓶丹丸,还有一封书信,上面也没提及他要去哪儿,只吩咐她去给人送药,另要收回百两黄金。

这倒让元衾水有些诧异。她不由得怀疑,师父会不会因此事才没来江陵?

可仔细一想,师父应该是知道对方的身份,否则不会配制这宁神养气的丹丸,更不会要价百两黄金

元衾水手里端着木盒,思绪忽而飘得远了些。

她记得师父在几年前便配制了此丹丸,还曾考她该用何种针法一起疗愈,她当时没有答上来。以至于后来啃了两天两夜的古籍,才找到对症针法。

只是这种头疾之症少见,亦最是难挨。轻点的或许还有得治,发作严重的便会不堪折磨,选择自行了结。

这些正好与谢浔头疾症状吻合。

正这么想着,隔壁传来东西碎裂与倒塌的声音。

“殿下——!”

这便是发作得有些厉害了。

元衾水定了定神,一个极其不善的念头忽然从脑海里闪过。

她将丹丸都藏进了怀里,准备离开。

然,已经晚了,有人动作比她还快。

陈管事闻言,打量着面前的人,不禁觉得奇特。

今夜所来之人,他都是一一过了眼的,因看得出元衾水与其他人不同,也觉得她心性单纯,所以刚才会提醒她,希望她不要惹无妄之灾。

哪料竟然是个不怕死的,明知里面打斗起来,还敢近前去。

而经历着眼前一切,还能说出不认识路出去的话。

陈管事好奇道:“舒大夫是从哪儿来的?”

舒是元衾水的小字,师父常常唤她小舒,元衾水来时以此作姓。

她乖巧应道:“回陈管事,我从泽州来的,先前与殿下在江陵见过的。”

陈管事先是一顿,随后笑道:“原来是这样。”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闭眸坐着的人,见其并无一点反应,于是又道:“既然是这么远赶过来,一路风尘仆仆想必很是辛苦,今日不妨在王府歇一晚,明日再走也不迟。”

倒不是怕会将今夜之事说出去,只是既在江陵见过自家殿下,便说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