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水流包裹着她。
她大概察觉到有人在帮她沐浴,但那人显然极为生疏,元衾水在梦里嫌他笨手笨脚,最终没忍住睁开了眼睛。
房里不必燃灯已能视物,清新晨风伴随着刚起的晨雾吹进房里,元衾水有点冷,又把肩膀缩进水里。
“很快就好了。”
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元衾水抬眼,谢浔正抱着她,深刻的眉眼沾了水,一只手臂在水下撑着她的腿,另一只手在帮她清洗。
她有点难受,避开了他的手。
谢浔又追上,“洗完才能上药。”
元衾水想问哪来的药,但嗓子太干,能说的话有限,她要说点有用的。
“痛,你的手好糙。”
元衾水愣了片刻,声音发冷:“殿下刚刚不是都看见了。”
那屋顶都是他的人,可即便他看见自己险些被人抓走,也视若不见,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
谢浔自然瞧见了,不过是想看看她有多少能耐,便也不着急出手阻止。
他低头看着元衾水手里握着不知从哪寻来的小短刀在发抖,伸手夺来一瞧,淡淡道:“既是懂穴位的大夫,理当知道何处是致命的位置才对。 ”
元衾水以为自己逃不了,适才跑的时候手里便一直攥着一柄短刀。刚才被谢浔一拖,她下意识就往他腰上捅,奈何力气悬殊,反被他钳住了双手。
谢浔把玩着那刀,问:“既瞧过人了,可认出来了?”
“他不是。”
元衾水眼中恨恨,少见的愤怒神情。
“那样丑态毕露的腌臜物,料想也不是,亏得这些蠢东西这么上心伺候着。”
那厢尚在莺歌燕舞有曲乐声传来,这头庭园正有十几个黑影缠斗打杀,丝毫无人察觉。
谢浔的暗卫矫健利落,那群黑衣人很快就躺了一片,连方才那些仆役也没有放过。
谢浔迈腿往那前院去,走了两步,见身后的人没跟上,便道:“不好奇他们怎么找到的人?”
元衾水还是没能习惯这种场面,做不到看着这么多尸体横在面前,淡定无事。
她阵阵反胃,面色也有些苍白。
不过略略缓了一阵,便跟上去了。
谢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那房里出来的,里面的官员显然等得急了,便让一人出来寻他,正巧撞到进门谢浔。
陡然对上那森冷的目光,那小官员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求饶。
大部分时候,谢浔在官员面前都是极好相处的模样,并不为难人。但其实也知晓这样看似平易近人的世子,手段却出奇的狠辣。
那小官员胆怯又从没见过世子,是以表现得极为恐慌。连连跪地求饶的模样,就好像是面前之人,会因这么一撞就要了他脑袋。
有些过于激动了。
谢浔掸了掸衣袍,“无妨。”
其他官员皱眉暗道他不中用,崔知府忙走上前化解道:“下官这有一壶好酒,虽不及宫中的美酒,但世子只要尝过便知其中妙处。”
随即唤那胡姬前去拿酒。屋内,谢浔坐在书桌前看衙门带出来的供词,一旁的影卫正在回禀着今日处理的事情。
昨夜刺杀,唐家余下的几人也十分巧合地死在牢里,这让留下的供词成了最后的证据。
唐家人本就代罪之身,如今一死,算是彻底坐实了刺杀罪。但事情又远远不止这么简单,不然也用不着大费周折来灵州。
影卫回道:“行刺一事崔知府等人虽不知情,但宅子里养的那些刺客却并非不知,只是知晓背后之人不敢声张。怪道奉月堂的人怎么都杀不尽,原是被人豢养在府衙之地。”
“另外,属下也查了唐家的尸体,是服毒而死。赵愈来灵州便是打定了主意坐实唐家刺杀的罪名,好让他幕后主子脱罪。殿下既知道赵愈是章王的人,又有证据在手,何不一早将他拿了?”
谢浔面色平静:“若拿了他,又如何能知晓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