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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挑战只有一个。

如果他们在逃离昨日城镇的前几个小时冻出毛病来怎么办?甚至冻死也是有可能的。

在汤多住处的街对面,一个贫穷的中年妇女已经在桌边坐了整整三天,一开始汤多以为她有什么事情要思考,后来汤多以为那是个蜡像,或者一副画。

直到女人的眉毛和头发开始上霜,有老鼠从她身上爬过去,但老鼠被衣襟的脱线绊住爪子,僵硬而挣脱不开,没过多久,老鼠凝固在了女人身上。

现在很明了了,那个可怜的穷女人被冻死了!这鬼天气连老鼠都活不下去!

她家里没有炭火,而汤多的住处还有最后两块煤炭,可以说,现在炉子里燃烧的是汤多的一部分左耳,但火光和热度也要息止了。

汤多还活着,活人就会发愁,他转身出门,去和门房的老头子讨一点热水,老头子要钱他没有,老头用口型骂他,两人互相接不上的争辩声从楼下传来。

林棋冰的触须看得一清二楚,在飘荡的死亡之雪中,有一个人影竟然从二楼窗户外,闯入了汤多和茉莉的房间,那人佝偻着腰,脸覆狼头,身上穿着一件很眼熟的狼皮毛裘。

是狼裘男人吗?好像不是他,来的人是个老头子,看上去和门房那个暴躁的老头子差不多岁数。

难道他和狼裘青年他们是个组织?

狼裘老头子竟然打开茉莉坐着的包,从里面拿出了汤多仅剩的那张车票,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很灵巧地折成蝴蝶,一抽纸筋线搓成的蝴蝶触须,蝴蝶自动拍着翅膀旋飞而下。很成功的逗小孩把戏。

小茉莉拍着巴掌咯咯笑起来,狼裘老头子的手悄然伸向包里的车票。

他将汤多仅剩的那张车票偷走了!

老头子消失在二楼窗户外,他像狼一样轻捷地落在地上,很快消失于雪中。

只剩下拿着纸蝴蝶啃来啃去的小茉莉。

当汤多从楼下凯旋的时候,雪停了。

他一进屋,端着一杯热水对茉莉欢呼:“看爸爸带什么回来了?”

汤多摘掉茉莉嘴里的小蝴蝶,看也没看,随手往包里一放,热水递过去:“快喝了它,我的小黄油勺子,长毛毛儿的水晶杯,还没换羽毛的小灰天鹅……”

茉莉歪着头,像在表达疑惑,汤多下意识看向最要紧的物件,车票不见了。

那杯珍贵的热水脱手滑落,在地板上应声而碎,白色热气很快消失。

汤多惊呆了,良久,捂着脸蹲在地上。

离开的唯一希望消失了,屋子里前所未有地冷,外面天开始擦黑,午夜零点的时候,黑市商人会上门来要账。

如果汤多不想在失去最后一只眼睛后命中注定地被冻死,然后让茉莉流浪街头变成小冰雕像的话,他最好赶紧跑。

哪怕没有火车,只用两条腿。

两条腿跑出去意味着在露天室外待很久,意味着要穿过城镇与城镇之间的郊野,甚至漫长的风雪和严寒。

他们理应提前离开,但是汤多对提袋里脑瓜毛绒绒的小茉莉说:“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回来,让咱们都暖暖和和的。”

汤多应该是想压着嗓子,但是他聋了,所以声音特别大,小茉莉仰头,依然疑惑地看着他。她把那只纸蝴蝶从包里拿出来,但被t汤多按住:“哦亲爱的,等一下再玩,我们会走很长很长的路。”

说完,汤多转身出了门。

林棋冰的邪祟触须跟上去,她看见汤多直奔黑市商人的方向而去,但临近的时候,他兜了个小圈子,绕到黑市商人背后去了。

黑市商人正在做一笔大生意,他悬浮在街头,和两名顾客眉飞色舞地讲述购买一只会站岗的床头烛台是多么必要。

“电灯是邪恶的玩意。您说的太对了。”黑市商人罗伯特喷洒着唾沫,“所以为了避免您的美梦被邪灵侵扰,一只能站岗驱邪的烛台值得被买回去,瞧瞧,多么好的金属光泽!”

为了给客人演示点亮蜡烛的效果,黑市商人罗伯特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