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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簸箕的皮肉碎块外,他们终于得到了晏府女儿尸骨的大体方位——此地的正北方, 再次指向园林和后院的方向。

“你还行吗。”皮百里没有低头,路曼在地上蠕动着,没一会工夫,她颤抖地从上下嘴唇里抽出一根长针——竖着的针,沾着血,即刻招来了背后的一道阴冷。 “爬不起来就自己留在这吧。”他冷酷地说。

那是路曼为了灵盘答案付出的代价,并不如一号切掉的半只耳朵那么惨烈,但更加惊心动魄,谁能忍耐嘴唇被缝衣针合住的痛楚呢?这痛楚中又横生了屈辱意味。

但她没有拒绝的权利,何况伯劳鸟和皮百里并不在乎,只要路曼的伤处不损及内脏或关节,他们不太在意伯劳鸟即将更换的身躯有一副带洞的嘴唇。

皮百里迈开长腿,径直从路曼头顶跨了过去,皮鞋与室内石砖发出轻响,芙蓉椅上的伯劳鸟抬起头,血皮羽衣很贵气地搭在扶手上,身体已经恢复人形,只是那双蓝眼还是蝗虫眼睛的形状,被掩在墨镜之后。周围侍奉的下属们不敢逼视,都垂头盯自己的鼻尖。

“找到林棋冰团队的方位了,他们惹了点麻烦,正在往咱们的西北方向跑。现在过去吗?”皮百里请示道。

林棋冰和晏府女儿骸骨差不多都在北,伯劳鸟明白这位得力副手的想法,一箭双雕。

本以为这具融合了四名B级下属的身体可以坚持过这个剧本,谁知在园林中遇袭后,竟又污染爆发了一回,府中没有和雷电相关的鬼怪,虽然没看清偷袭者的脸,但伯劳鸟多年的生杀经验告诉她,那就是林棋冰。

她站起身,路曼已经抿着四枚血点子走过来,扶住伯劳鸟的手,眉宇间尽是温顺敬服,没有半丝怨怼之意。伯劳鸟的身材比路曼矮很多,但哪怕是两米壮汉,看向伯劳鸟的目光也能且只能用仰视来形容。

但路曼此刻在心中仰视的是另一个人,一个比伯劳鸟更年轻的、冲锋衣黄得明亮但又冰冷至极的人。

在灵盘仪式开始前,从园林来到这处落脚地后,她就接受了皮百里主张的极其详尽的仪器检查,全身上下包括脑袋,为了确认她的“肉质无毒无害”。

路曼万分庆幸在园林偷袭战中,林棋冰带走了她脑子里的那团黑色触须,对方的审慎在后来的这个时刻保护了她。她甚至有些感激,林棋冰提醒t她及时营造了晕倒的假象,事后路曼才能推脱并没看见伯劳鸟的污染爆发,这让她本已摇摇欲坠的安全绳又牢固了一丁点。

之前对林棋冰的不满已经消散大半,哪怕路曼知道林棋冰才是事情的源头,但她被习以为常的环境塑造了大脑——强者有权搅弄阴云,而被雨砸到的人不该抱怨。

幸运的年轻人。同时,伯劳鸟在心中评价着路曼。

原本她是要将路曼当成替换身体的储备材料的,但其实伯劳鸟并不满意,路曼只是C+级别,和已经被消耗掉的纪绿意四人相比是次选。不过这次匹配到林棋冰给了伯劳鸟一个意外之喜。林棋冰可比路曼符合条件的多。

如果抓到并融合了林棋冰还不够刷新污染值,那就把路曼也填进去。如果相反,就不妨暂留路曼一条命。

——花朵一样娇嫩的美人,为了生命和野心而不停转动那颗聪明的脑子,做出那些机灵但稚嫩的事情,有时劳有所得,有时自掘坟墓,她的开和谢都是闲暇时值得观赏的消遣。

伯劳鸟带着互助者一行人出了院落,转身北行,朝西北方向那片洒如白花的纸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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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棋冰很清楚,那奇怪的丧葬队伍是冲着她来的。

一分钟前,大家跑着跑着,侯志忽然怪叫一声,脑回路连通起来,“天啊,那些老鼠甲虫青蛙抬着的草席子尸体,会不会是晏府的哪个老爷或者少爷?”

“怎么讲?”胡九万气喘道。

“草席子裹着尸体被埋起来,连具棺材都没有,当然防不住土中的蛇虫鼠蚁,肯定皮和肉都被那些玩意啃了。所以,所以……”侯志被草棍绊了一下,摔丢了他想出来的词,脑子能明白,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