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林棋冰走过去,发现对方跌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只红色的耳坠子,竟然是鬼怪梦境里床榻妆盒中的那对红宝石耳坠,不过只剩一只了,应该是掉在桌子下面的。
“这是大老太太的红宝石耳坠?”林棋冰话还没说完,就感到周围空气一阵阴冷,他们又触犯了第一条禁忌。
“快躲!”她一把拉开叶老板,只见她们头顶的瓦片竟掉了一块,直直砸向两人所站的地方,幸而躲得及时,那片厚瓦磕在桌角上,碎得四处飞溅,擦过皮肤留下火辣辣的红印。
林棋冰下意识抬起头,看见瓦片的空缺外有一张脸,泛着死气的青色,是个年轻男人,旧式发型,双颊下凹,一双死鱼眼无神地盯着她们,如同活尸。
正如上次的美人面,那年轻男鬼转瞬消失了,林棋冰没什么感觉,叶老板则脊背僵硬,道:“在,在我身后……凉的……”
又来了,那个男鬼将贴在叶老板身后,直到暴起突脸的那一刻。
没过一会,沐朗也低低“嗷”了一下,林棋冰走到外间,发现他对着架子上的一套瓷娃娃发愣,瓷娃娃烧成了四个手持纸鸢的仕女。
这套娃娃也不齐全,其中一只娃娃手中的纸鸢丢了,只剩一截断了的银线。
不过其余三只纸鸢真是纸糊的,银丝线嵌在瓷人手中,由于年久浆糊干涸,其中一只纸鸢的纸面和竹骨分离了,露出了背面的白底硬纸。
硬纸上写了四个红色的字,十月初六,那深红浓淡不匀略带锈色,是用血写的。
“你看见什么了?”林棋冰问。
沐朗的反应比叶老板平稳一些,耸了耸肩,笑道:“一个穿蓝布衣裳的老妈妈,应该是仆人,满头满脸都是血,刚从门口探个头看我,现在应该在我后面了。”
没想到在冬榆的屋子里能一下招惹两个鬼怪,林棋冰等人不禁肃然。
但就算有鬼跟着,任务也得照做,又过了一会,王老板在丫鬟守夜的矮榻下找到了一块三角形碎片,是大块镜子摔破后掉进去的。
王老板先是对着镜子一愣,随后恍惚了好几秒,才抬头看向林棋冰,说道:
“这镜子里有个人影,很模糊,是个风雪中跪在坟包前的人t影,戴着白头绳,还说了句话。”
“什么话?”
“冯章,你在哪……?”王老板回答道:“不确定是哪两个字,读音是冯章。”
这就是第二面镜子包含的信息内容了,是一场雪中的祭奠,会不会和冬榆的命运有关,而“冯章”又是谁?
而且冬榆的瓷人纸鸢底下有“十月初六”的血字,这与人影祭奠的墓碑有联系吗,血字是不是“冯章”所写,写给冬榆做什么呢。
现在他们找到了两面镜子,又撞了两个鬼怪,看来其他线索还得去后面几间闺房寻找。
林棋冰等人正待出发,忽然听见了院外传来声音,错落的脚步声跨入院子,皮百里笑了一声:“这荷花池还真不错。”
竟然是互助者一行人,他们也进了这座临水楼院中,林棋冰透过门缝看出去,伯劳鸟背后只剩下五个人,昨夜那个倒霉的互助者已经不见了。
死了个同伴对他们的氛围并无影响,大约只是个C级的喽啰罢了,伯劳鸟径直走入了另一端的主屋,与林棋冰等人隔着一间无人的闺房。
而皮百里一挥手,互助者们开始在院子各处布置探测装置,林棋冰心中一紧,在背后打了个手势,沐朗带着同伴们从后窗依次跳了出去,来到临水楼院背后的长廊,脱离了检测范围。
一道光膜从院子一头平移到另一头,每经过一个互助者,就发出“滴”的清脆一声,应该是通过某种方法验证了身份。
林棋冰手心攥紧了那枚从宋启三眼眶里取出的金属胶囊,到底按下浑水摸鱼的冲动。
她已经乔装皮百里用过一次这东西,而且已然被伯劳鸟和皮百里发觉,如果宋启三的胶囊有特定波段频率,那么有概率已经被皮百里记录在报警系统中,此时再用几乎是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