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抓来给你做。”玄鳞拍了拍他的肚子。
李青辞嘴里的饭不上不下,他慢慢转过头,视线对上那双暗金色的眼睛。
僵硬的身躯在一瞬间放松下来。
心境好像在一刹那回到了年少时,脸皮也随之变厚不少。
与此同时。
李青辞又忍不住想,等到他华发丛生,脸上沟壑遍布时,玄鳞还会把他当孩子看吗?
李青辞停止咀嚼,在这一瞬间,他想和玄鳞讲明,让他理解凡人的寿命。
犹豫中,嘴唇上传来一股轻柔、温热的感觉。
玄鳞在给他擦嘴。
李青辞忽然泄气,彻底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就算和玄鳞讲明白又怎么样呢?
他会一直衰老,这是无法改变的既定事实。
何必提前说出来,徒添困扰。
这样就很好,玄鳞本就该一无所知的轻松活着。
李青辞继续咀嚼,笑着说:“都行,你弄什么我吃什么,不过你去抓的时候要带上我。”
玄鳞挑眉:“你不是还在当官吗?白天不用干活了?”
李青辞的笑意里又多了几分真诚:“这里天高皇帝远,离省里也远,早起点卯,往后推迟了一个时辰,下晌不到太阳落山,我就不用干活了。”
玄鳞点头:“不错,这地方来对了。”
李青辞一边喝汤,一边点头应和。
饭后。
李青辞拉着玄鳞往外走。
玄鳞抬手搂住他的肩膀,懒洋洋道:“天都快黑了,这是去哪儿啊?”
李青辞道:“去我租的房子,在靠近城门口那一带,门前就是一条宽阔的水渠,连通着城外的河。”
玄鳞挑眉,眼中露出几份喜悦和期待,脚步快了不少。
李青辞无奈,只好迈开步子跟上。
等走到近前,玄鳞大失所望道:“这就是很宽的水渠?跟小溪有什么区别?”
他左右翻滚两下就到顶了。
李青辞茫然地看着水面,这条水渠足有三丈半宽。
耳边又响起嫌弃的话语:“你瞅瞅!你闻闻!这里边什么味儿都有!”
鼻翼翕动,玄鳞深拧着眉:“谁家的涮锅水倒进去了?”
玄鳞直犯恶心:“还有谁家的尿罐子也丢进去了!”
“我洗脚都不用这种水!”
李青辞无措地抠着手指头,心中迷茫极了。
水渠里的水,看着明明就很清亮,他什么味儿也没嗅到啊。
他看看水渠,又看看黑沉的脸,小声问:“那我们还进去吗?”
玄鳞啧啧两声:“算了,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吧。”
等进去之后,玄鳞简直眼前一黑,大为光火。
还不如不进来。
“李青辞!”玄鳞指着他的鼻尖质问,“这就是你给我租的房子?你就让我住在这种地方?你看看,全是灰尘,你不如让我直接睡在地里!”
李青辞抿了抿嘴,心下懊恼,这段时间他忙着春种,心思也等淡了,以为等不来人了。
没想到玄鳞突然回来了。
上次来打扫还是两个多月前。
李青辞轻轻顺着玄鳞的后背,好声好气道:“是我不好,我忘记来打扫了。”
他用袖子抹去一只凳子上的灰土,又用手心擦了擦,拉着玄鳞坐下:“你先坐着,我很快就收拾好了。”
说着,他立刻端着木盆去打水。
“瞎折腾什么!”玄鳞长臂一伸,揽住他的腰,把人捞回来。
玄鳞丢掉他手里的木盆,牵着他的手往外走:“就住刚才那个地方吧,也省得你早晚来回跑。”
李青辞握住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哦一声。
两人溜达回去的时候,天彻底黑透了。
李青辞洗漱完,顶着一头滴水的头发往屋里走。
玄鳞眯着眼睛,斜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