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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贞泽当年也是凭借这一招博得美名,备受清流青睐,自己也是因为李贞泽不贪女色,家中无妾的缘由才考虑嫁给他。

高琼枝道:“行吧,就先按你说的做。”

两月后。

时值初秋,天边夕阳将坠,院中精心打理的花卉依旧出现颓势。

屋内,李贞泽再难支撑,生命走到了尽头。

其妻小都候在床前。

李贞泽咳了一声,永善将两本册子呈给李青辞和高琼枝。

两人接过来,都没有翻看。

李贞泽行将就木,语气迟缓:“这是我名下所有的家产,其中择出八千两归于李青辞,这是玉香的陪嫁,东院也是玉香出的银子,但是她母女俩住惯了,就不搬了,将西院房契过给你,剩下的择出一半给夫人,其余的你们兄妹二人平分。”

三人都未作声,对此没有异议。

李贞泽慢慢闭上眼睛,交代后事:“操办我的后事时,不要张扬、铺张,简单设个灵堂吊唁即可,丰水离得太远了,灵柩不好往回运,就将我埋在郊外灵泗山,跟玉香合葬,她是我的发妻,理应如此。”

灵柩不好运?呵!

当初老夫人死的时候,李贞泽亲自押着灵柩一路走了四个多月将人葬在祖宅。

高琼枝冷嗤一声:“李贞泽,我呢,我以后死了埋哪?”

李贞泽语气没什么情绪:“随你,你还年轻,改嫁也随你。”

“王八蛋!李贞泽,你真不是个东西!赶紧咽气吧!”高琼枝一把拽住自己女儿的胳膊,气冲冲走了。

李青辞敛目,沉默站着。

李贞泽突然轻笑一声:“我要死了,你开心吗?”

李青辞淡淡道:“不开心,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眼前,谁都不会开心,何况你还是我爹。”

顿了顿,李青辞又道:“我娘应该会开心。”

李贞泽默然,片刻后,他缓缓道:“她啊,若是人死后十八年投胎,她如今也两岁了。”

李青辞看着他,心绪复杂,问了一句:“你对我娘有过愧疚吗?”

“没有。”

李贞泽答得毫不迟疑:“当初,我虽然是故意引诱她,借她上位,可我从未苛待过她,不曾疾言厉色,不曾纳妾娶小,在我任职户部员外郎后,我曾向圣上请旨,为她讨封诰命,可惜她没等到旨意下来就死了。”

李青辞没有接话。

李贞泽自顾自说着。

“我还想将她爹调到近京的遂宁府,可惜当时我位低言轻,等我有能力的时候,她爹早就不在了。”

“后来,我任户部郎中一职,花费颇多心思给她外家弄到了盐引。”

“我是利用了她,可我也打算还恩,是她自己命薄,死得太早,没等到后来享福,这不是我的错。”

对于李贞泽这番辩白,李青辞不予评价,将死之人,说什么都是枉然。

他只问了一句:“我娘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回来?她察觉自己活不长了,便给你寄信,可是等了一个月,等到死都没等到你,在她死后两个月你才回来。”

李贞泽脸上浮现迷茫,似乎是在努力回想。

半晌,他低喃道:“那时刚开年不久,户部要稽核、清点上年的开支,又要批复今年的预算,我当时为了功绩,选择去地方府县巡查。”

“每天没日没夜、马不停蹄,两个月跑了三府十九个县,玉香寄的信在巡抚衙门,我并未收到,等我回到巡抚衙门交职,刚好收到你祖母报丧的信。”

李青辞听完,心里涌出一股无力,他抬手掩面:“我娘不知道,她以为是自己又哪里做错了惹你不喜,让你厌恶到死前都不想见她最后一面,她那时候总在哭、总在哭,隔一会儿就要我去门口等你。”

他三岁就已经知事,他能察觉到母亲和那些官员家眷交际时所受到的鄙夷。

那些人都觉得母亲配不上父亲,觉得母亲容貌、才情中下,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