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现在来看,赁铺面并不现实,带着一肚子心事,霍凌和颜祺离开伞行。
路过一家酒楼时,霍凌见门前一富家哥儿双手捧着手炉,由人搀扶着慢慢坐进挂着厚棉帘的暖轿,他心道自己怎么忘了有这茬。
当即带着颜祺三拐两拐,寻到卖手炉的铺子,打算挑一个带走。
“买这个作甚,贵的要命,还要烧炭。”
颜祺抬了抬手,“我有大嫂做的手笼子,够暖和了。”
“那不一样,你坐着的时候可以把手炉揣在胸前,这里面炭火不灭,就一直是散着热的,手笼子和皮袄一样,只能挡风。”
颜祺看着成排的黄铜手炉,仍不舍得让霍凌花钱。
“咱们有做烧饼的炉子,不比这个暖和?这个还要烧细炭。”
“大炉子又没办法端着走,听我的,买一个。”
铺子伙计听到这里,总算能插进话。
“夫郎,您别想着这东西多贵,要想买一个能用多久,这又不是吃食,吃了就没了,不是小的吹牛,我家炉子您带回去,用个十年八年它也坏不了啊,这匀到每天,一文钱都用不了。”
又道:“咱关外产木头,细炭比粗炭贵不了几个铜子儿。”
说罢他随手挑一个手炉,屈指敲了两下。
“二位看看咱家这个用料,实在得很,不是那等薄薄一层铜皮儿的,用不了多久就熏得乌漆嘛黑,用一整天,也烧不尽一两细炭。”
霍凌问了价,得知最便宜的八钱银子,还送一个罩在外面防烫手的布套子。
“其实和贵的没两样,就是素净些罢了,没那么多花样。”
铜做的东西便宜不了,讲来讲去也只便宜了二十文,霍凌付了钱,用这二十文买了一斤细炭。
回去的路上,手炉就用上了,丝丝热度顺着小腹爬满全身,颜祺和赶车的霍凌背靠背,中途时他从手笼子里掏出手,碰了碰霍凌的侧脸,“热不热乎?”
“热乎。”
他肯定说道,不忘用鼻尖碰了碰小哥儿的手指。
手指泛热,鼻尖雪凉,颜祺收回手后嘴角笑意未落,又和霍凌贴得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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