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更别提有意说亲的媒人,老夫人每提及此事沈怀序面色冷得滴水,纹丝不动的拒绝。
沈怀序已不是幼时不喜什么将他绑起冷静,就能逼到他接受的年纪了。
安插在他周身记他饮食起居的眼线全都被拔除,老夫人有心再调教他性子也是无力。
故而即使失望万事出挑的沈怀序对姻缘这步棋拿捏得不够好,老夫人也没过多干涉。
刚过易折,被阻拦的婚事反而会令他们更紧密相连。
流言在前,沈怀序顺应娶了纪家女外人也只会惋惜他,日后和离再娶都不过举手间的事。
一个女人而已,叫他选了又何妨?
来日清醒了沈家全头全尾供着纪清梨,照拂到她寻到下个出路情尽于此就够了,何须如杨氏这般,为点小事坏了自身风度。
杨氏从前性子便急,三房向来惯着她,如今成了婆婆愈发急躁了。好在慎之没养在她膝下,否则真是折了个好苗头。
如今圣上已年老而储君未定,处处危险也处处是机缘,绝不该因小失大让任何人影响了沈家的气运,影响了沈怀序。
老夫人斥责:“都当要抱孙子的人了,还这般不稳重。他们都还年轻,慎之仕途还远,眼下朝中动荡真是往上走的好时机,何必拘于这一时。”
“纪氏你也不必气你母亲如何,你是长媳子嗣任务重,她忧心情有可原。况且男子要纳妾是常事,否则你从哪来?
“如今你与慎之相互扶持照应才是正事,不必把心思放到其他事上,着急把人全都推开。”
红脸白脸的砸下来,话里话外无非说她“算计”入府,说她没有子嗣,两样都不得分。
纪清梨无言,垂眼应下。
杨氏只恨做不了沈怀序的主,这才一步错步步错。
她想不通沈怀序素日冷淡得对她这个生母都没无多余情绪,这纪氏到底是给沈怀序下了什么迷药,来日真给她管家大权那还得了?
纳妾拿捏不了她,自然还有旁的事:“先前交给你的那些事,还有给镇国公府的礼单你可都做好了?”
老夫人颔首,她有些年没同镇国公见过了。
镇国公府根基深,多结交于沈家也是好事:
“同镇国公府的来往,确实该上些心。来日沈怀序往上走,这朝廷之中要来往的人情便更多。”
“你应当是头次做这种事,可还顺利?”
杨氏心中冷笑,老夫人不清楚,她还不清楚纪清梨顺不顺利么:“她昨儿请安时就说都理完了,想必今日都做好能给我们看看了。”
还是在这等着她,好在纪清梨早准备好了:“都打点好了。只有一点,孙媳记得嫁来时镇国公除了礼还额外送了对青花缠枝纹梅瓶。”
“昨儿路过库房,原打算借机添一对小双环瓶以显诚意。”
她往旁看眼,杨氏勾勾唇,显然知晓她昨日没能进库房看一眼,气定神闲等着她能说什么。
“可想来想去物件终归是物件,镇国公府更不缺稀罕贵重的东西,借物件添去的情谊才最是重要的。”
“听闻老夫人您当年是由一手好字同镇国公结缘,不知孙媳可否能请老夫人出山,再题一句百年好合?”
怎的还有这出?杨氏愣住,斥责:“不像话,你把母亲当什么了?”
老夫人并不恼,反而笑笑。
不错,虽是个庶女,但算有几分聪明。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金银财宝的奉承是没有那点真情感慨值钱。
何况如今沈家和镇国公府往来早就不如从前了,送什么都容易泯然众人。
隔了代的情谊只有用从前的东西才能勾起一二,就是那一二,于沈家也够用了。
她已年老,早晚都要埋进土里的人,从前那些交情日积月累总有天都要变淡。
与其端着姿态,不如在她人还没咽气时为后人搭桥牵线一把,物尽其用。
“好了,今日就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