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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要见沈怀序被拒绝,今日其幕僚又主动找上门来, 实在蹊跷,一层隐形忧患不好说清。

杨氏揉了揉眉心, 她这个大儿子的事从前老夫人不许任何人插手, 杨氏怨过闹过也无济于事, 渐习惯同沈怀序的生疏。

再到习以为常, 鲜少过问沈怀序, 唯独企图在他婚事上多操心以彰显自己母亲的身份。

现在牢牢挡在中间的老夫人蓦然没了,杨氏要来关心,都不知从哪关心起。

沈怀序要做什么, 也不会告知于她。

甚至说来说去,她同这大儿子兴许都没同儿媳“亲近”,她能如何。

心头诸多滋味算不清,杨氏先掩下忧患,叮嘱沈行原:“他可能有急事。你在外也多留意你兄长消息。”

沈行原半天没回音,杨氏皱眉看去,他目光全落到纪清梨身上,表情奇怪。

“我知道的,母亲、嫂嫂放心。”

沈怀序明知有人盯着他妻,还敢空出位置,打得什么算盘?

*

府上众人虽为沈怀序下落的事繁忙一阵,但还不算乱了阵脚。

春兰劝沈大人不像是会出事的人,纪清梨却始终不安。

与其说是担心沈怀序,不如说总觉得身后笼罩着阴云、有双黑沉沉的眼时刻盯着她脊背颈项,让她无法摆脱。

直到她看见偏院里漆黑烧焦房梁,沉默死气的残骸正对着她望来,那种挥之不去的不安猛然席面,几乎令人呼吸一窒。

墨符解释是前夜里烛台倒了,才不小心烧起来。

当真如此吗?

她那日未归,这院中应当没人才对,除了知道她留有和离书的沈怀序。

那怎么烧起来的,沈怀序那般稳重的人,又怎么会纵屋子烧成这般。

烧焦落魄的残骸无声凝视纪清梨,沈怀序提剑流血,伤口模糊的身影仿佛就在此回头,令她重嗅到不详血气。

细密冷汗覆到后颈,纪清梨不由得后退步,踩到地砖上的水坑。

春兰及时扶住她,担忧:“小姐?”

“我那日请人带回的匣子呢?”

“正落在那屋里,不小心一并烧了。”

又是不小心。

纪清梨进屋坐下,宽慰自己是她多想,不过巧合而已。

人坐立难安,如同遇上鬼了,寒气从无从知晓的四周往身上窜,绕进每根手指发缝,沿着线条一点一点的舔。

她脸皱起来,狐疑盯着院子半晌,想她难道是跟沈怀序一样不清醒了。

踱步几个来回,纪清梨从院里挑了几个人去看西街铺子,用琐事来打发走这说不清的预感。

孙姨娘当年便是在京中开铺子做买卖,练就的一身直爽脾气。若不是被文昌伯带回府中,早不会现在才要从头开始。

再说文昌伯已怀疑到纪彦头上,男人的疑云就一旦起了就挥之不去。

思及大皇子来找沈怀序的事,纪清梨给纪彦传信,将此事告知给他,兴许有用。

至于契约之事,等沈怀序和离再说。左右她人在这里,要问和离不过重写一张纸而已。

没想到又过两日,别说是和离,沈怀序连一点音讯都没有。

杨氏焦等两日,习惯去找老夫人要个定心丸。

但佛堂如今是除了沈怀序的话谁也不听,谁也不放进去。

只有等沈三爷下朝,急急去问:“到底怎么一回事,真出事了?”

沈林华欲言又止,大皇子那边不是好消息。

大皇子习武善箭,那日幕僚来约沈怀序同去猎场,不料路上遭了劫匪,沈怀序为此下落不明。

回来的人是说马车翻下了山,要搜山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出结果的事。

“别急,府上已派了几波人去寻了。慎之是什么性子你难道不知,再等等。”

杨氏脸发白:“我、我何尝不知,只是出了这么大事,实在难安心……”

沈林华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