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忱啊宫忱,你还是少算一步。”
“这裂口,我不补了!”
“要怪就怪你自己滥好心吧!”
鬼手上张开一道鲜红的口子,越咧越大,毫不犹豫将灵珠吞下!
然而下一息,她却失声惨叫起来,手掌迅速萎缩,里面的灵珠竟然在反噬她的血肉!待她只剩一副皮架后,灵珠破体而出,重新奔向上空。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宫忱算计了她!他早就堵死了她这条路!
五骨天君满心怨恨,奄奄一息之际,只听见清风送来一声淡淡的叹息。
“少宫主有仁心。”
“但少宫主不是菩萨。”
“你且好自为之。”.
至此,以三颗灵珠为引,荀知全力施展结界,重新封印了人鬼两界通道。
云青碑崩塌后的第三刻,三道鬼门同时消失,日照透过云层照亮群山,逃亡中的人们停了下来,茫然看向来处。
“没事了吗?”
“好像是。”
“不用跑了吗?”
“好像是。”
“那……我们回家?”
“要不,再等等?”
“好,再等等。”
彼此相视,呆若木鸡,灰尘仆仆,然后又啼笑皆非地抱在了一起,一起等待起伏不定的心跳渐渐平息。
“…………”
宫忱的心却静不下来。
它跳得非常,非常,非常快。不仅撞疼了他自己的胸膛,总感觉,也快要跳出来,撞疼徐赐安了。
碑地。
众人都散开了——
有眼力的譬如秦玉和闻人絮之流早就自觉走到一边,没眼力的譬如曹清鸾之流则被青瑕拖走,至于那些明着看热闹的徐家仆人直接被邱歌一手一个扛走。
然后青瑕和邱歌并排坐在旁边,身后是燃烧的残壁,青烟袅袅。
“你家先生好手段啊,”邱歌支着下巴,笑了笑道,“我从未见过我家公子这么哄着谁。”
“徐公子才厉害呢,”青瑕更是感慨万千,嘟哝一句,“宫先生在他面前掉过的眼泪,比流过的血还多。”
“青瑕。”宫忱幽幽地看过来。
徐赐安也瞥了邱歌一眼。
他俩就心照不宣地闭嘴跑路。
“师兄……”
宫忱在徐赐安怀里翻了个面,侧着脸看他,道:“有一件事我没做好,我跟你认错,你能不能原谅我?”
“你说。”
“你先原谅我。”
“我总要先听一听是什么。”
“那你还能不原谅我吗?”宫忱道,“要是这样,我就不说了。”
也不知被戳中什么了,徐赐安竟然闷闷笑了一声:“行,你说,不管是什么,我都原谅你。”又肃正道,“但是,就只有这一次。”
“好。”宫忱顿时就直起了身板,但是一张嘴,脑袋又忍不住歪在徐赐安身上,轻声说,“你是不是觉得,毁掉云青碑这件事,是我做错了。”
“为何这样想?”
“就是,之前我虽然没能收服圣火,可火种一直都在我这,直到昨夜见你时,它才认我为主。”
“现在我突然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你会不会在想,我是受圣火驱使的?”
“不会。”徐赐安道。
“那你为何挡在云青碑面前?”
“为何啊?”宫忱想起这个便又哑了声音,双臂箍紧徐赐安的腰,委屈极了:“你分明就是觉得,我被圣火控制,我为了报仇不择手段。所以我要毁了它,你才偏要护着它。你就是觉得我做错了,我不该动它。”
“…………”
这世间罕有人能将一个“它”字说得有了“他”的滋味,即便对方是一个死物,硬是被说出一股子“酸味”来。
徐赐安没觉得宫忱做错了,倒觉得他这会可爱无比,故意不出声,没解释,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