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谴责道:“你从前不是这样不思进取的人啊,你现在这般模样,别说娶他了,活脱脱就是一个被他勾了魂的小媳妇……”

“诶,跟你说话呢,宫小媳妇——”

“元真,让一让。”

“你……”柯岁看见他眼底成片的血丝,猝然一怔,往旁边挪了下。

他身后站着的是段钦。

眼见如此不对劲的宫忱走到了段钦面前,柯岁忍不住道:“段清明刚才不是已经表现得很好了吗,他才背了一晚就能做到这个地步,剩下的一天半,只要多加引导,未必不能通过第一轮选拔。”

“你难道……还是要赶他走吗?”

“不,要走的人不是他。”

宫忱说:“或许是我。”

“你要走?这个节骨眼,你还打算要去哪?”柯岁震惊了。

“他就是觉得我赢不了,”段钦面容阴郁,冷冷道,“直说让我走就是,何必以退为进?”

“我并非这个意思,”宫忱不想做过多的解释,哑声道,“上次在岚城,你跟我说,你知道使用复活术的后果,那是什么?”

段钦眼神略带嘲讽:“可我也说过,要想知道,你得先告诉我,我娘死的真相。”

“不过你当初宁肯自己下黄泉,也不肯松口,如今又怎么可能……”

“好,我告诉你。”

宫忱说。

段钦的表情倏地僵住了。

“你疯了?”

“不,不可能,”好半晌,段钦才扯了扯嘴角,“你肯定是想,先随便扯个理由应付我吧。”

宫忱没回应,只闭了眼,两指抵在眉心处,很快,将一个透明的光球从眉心一寸寸抽出,送到段钦面前。

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却让他的脸色苍白了许多。

“收好,这是你娘死的那日,我所有的记忆。”

“当真?!”段钦瞬间红了眼眶,迫不及待伸手触了上去,却被光球外乍现的白色屏障弹开。

“现在不要看,”宫忱摇头,“我不是有意拖延,只是这件事肯定会对你造成影响。眼下你要先准备第一轮比试,等两日后,比试结束,这层屏障自然会消失。”

“我凭什么信你?”

“我可以立血誓。”

对峙片刻。

“不必。”段钦先偏开了头,小心翼翼地捧住那光球收好,旋即深吸一口气,绷紧了声音。

“但宫忱,你必须先告诉我,我阿娘,到底是不是你害死的。”

宫忱沉默了半晌。

“抱歉。”

他低声说:“你娘当时被鬼噬身,已经没救了,我不得不结束她的生命,以减轻她的痛苦。”

这段话信息量太大,段钦骤然将目光刺了回来。

“这是你的苦衷?”

“部分是。”

“也就是说,你并非故意杀她,但你却一直只跟我说,是你杀了她,故意引导我恨你。”

“你是觉得,让我恨你,就能减轻我内心的丧母之痛吗?”

“不是。”

宫忱的嘴唇略显苍白:“我没有这么想。”

“那你是怎么想的?”

抽出记忆并不是多愉快的经历,宫忱脑袋已经像针扎了般疼了起来。

脑中不停地回响着,方才传声符中传来的“赐安晕过去了”“五十鞭”“流血”“………”

他不想再与段钦争辩什么,用力拧了拧眉,竟草草说出一句。

“不要问了,我是为了你好。”

话出口的那瞬间,宫忱便清醒了,懊悔袭上心头。

果不其然,这一句宛若一道引火线,段钦眼底的情绪顷刻间炸开。

痛苦、委屈、愤恨在这一刻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为、了、我、好?”

“你自认为忍辱负重,受尽委屈,你自认为不告诉我是为了我好,可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