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将鲜红的血抹在奚何的脸颊, 颧骨,乃至耳根, 低嘲道。
“你这样, 还挺漂亮。”
闻言,奚何扫了一眼崔彦,一双桃花眼让霜雪浸透了般,幽暗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还能瞪我, 很好。”
崔彦从袖中拿出一瓶白瓷瓶装的金创药粉,一把拽开奚何的上衣,面无表情地对准他身上的伤口撒。
“你最好在我成婚之时也有这样好的精神。”
他特意选了最疼的一种药。
奚何眉头果然皱了起来, 额上迅速冒了一层薄汗。
宽阔的胸膛上伤口纵横交错,随着逐渐粗重的呼吸起起伏伏。
哗啦。
身上的铁链跟着不停地颤动着。
因为先前挣扎得太厉害,他的手腕都被铁链磨破, 嵌入血肉之深,不比他咬崔彦那一口轻。
“装什么可怜, ”崔彦说,“还不是你非要乱动,自作自受。”
奚何如今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崔彦眼眸微动,松了松铁链, 并一路沿着伤口飞快将药粉撒上去。
这就好像往一个快要冻死的人身上泼滚水一般。
“………”奚何紧紧咬着后槽牙。
将倒完的药瓶往地上一扔,崔彦又拿出了另一瓶,目光下移, 意味不明道:“这鞭伤都到腿上了啊。”
他手指勾上了奚何的裤腰。
奚何浑身一震,从喉咙里终于发出嘶哑的一声,剧烈挣扎起来。
崔彦被他重重踹了一脚,往后趔趄一步,脸上阴鸷一闪而过,虚伪地笑了声:“怎么,不愿意我碰你?”
“你怎么这么自私啊奚成雪,迟秋是为了谁才甘愿与我成亲的?”
“你在这里故作高洁,难不成,是想让她来替你委屈求全吗?”
奚何双拳握紧,两眼猩红地看着崔彦,脖颈上染血的青筋突出,嘴唇因为愤怒而嗡动,但终究还是停下了挣扎,睫翼微颤,闭上了眼睛。
一副任崔彦做什么都不再反抗的模样。
“…………”
崔彦久久未有动作。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半晌,他的声音轻轻出现在奚何耳边 ,“可你就是不给我。”
崔彦将药瓶放在地上,并不在意自己肩膀上也渗着血,恹恹道:“剩下的你自己来。”
说罢,便解开了奚何两手上的锁链,转身离开。
那瓷瓶上沾了崔彦的血,一红一白格外醒目。
奚何睁开眼,怔怔地盯着它看.
………
那姑娘被送回金玉堂后,挨了一顿打。
次日,崔家小少爷带人向金玉堂要钱,金玉堂哪里愿意当这个冤大头,老鸨把那姑娘推出去,嘴上说着:“哝,既然是这丫头惹的祸,就送这丫头过去做一个月的奴婢,少爷你肯不肯?”
背地里恶狠狠警告她:“卖身契还在我这,别让人发现你是个男娃子,不然一个月之后回金玉堂把你赶出去,看你住哪!”
奚成雪擦了擦脸上的灰,点了点头。
崔小少爷本打算不拿到钱誓不罢休,不知怎么,看她灰头土脸地走出来,低着头,拿手背擦着脸,好像哭了似的,噎了一下,说:“那行吧。”
于是奚成雪就被送到了崔府。
这里很大,分成很多个院,院里又有许多厢房。整整一个月,她待在厨房做事,只在来的第一天和崔小少爷见了一面。
是崔小少爷主动找上门来的。
谁不知道她昨夜跟贼似的进了府,又差点烧毁了少爷的房间,大家都以为她要被找麻烦,在一旁准备看好戏。
“喂,”
小少爷不知道她的名字,也没有想知道的意思,喊了一声:“就你,你跟出我来一下。”
奚成雪跟出去,都做好了挨打的准备,身上的皮肉都是绷着的。
却见崔彦从怀里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