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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记忆,但绝不可能拥有完整记忆, 除非已经被恶鬼夺舍………”

念至此,忽然有人破门而入,冷不丁道:“你们要复活谁?”

此人一身狼狈,有与人打斗痕迹, 正是因欠债被扣在秦家的段钦。

见到段钦,贵公子微微挑眉:“没想到段公子还有偷听的癖好,不好意思, 没准备你的茶。”

段钦一步一步往前走,眼神阴郁:“秦玉,你到底要复活谁?”

来者不善,书童挡在秦玉面前,礼貌道:“请您离我家公子远一点。”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被关了几天的怒气终于在此刻尽数爆发,段钦五指紧攥,一拳朝书童打去!

砰!!

一只干净修长的手将他的拳头拦下,手掌后面,是秦玉威胁人时惯有的假笑,只不过带了点凉意:“我家仆人这么可爱的脸,你也打得下去?”

“段钦,你是不知道,你身上的衣服也可以用来抵债吗?”

这混蛋。

段钦脸色铁青地收回手:“你到底想怎样?”

“这话是我该问你吧?”秦玉把手懒懒一摊,旁边的书童便心神领会,给他细细按摩起来,

“如果我说,我想复活的人是你哥,你会怎样?是阻止我,还是……”

“我帮你。”

一道声音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

秦玉神情诧异:“这么爽快?你不是恨他吗?”

“废什么话,你故意让守卫松懈,引我到这里,不就是想让我帮你吗?”段钦冷冷道。

“说对了一半,”秦玉笑吟吟道,“其实,你从欠债开始就是我设计的。毕竟,要用这种邪门的禁术,就要找邪门的人不是么?”

“别生气,我指的是你们段家,不单纯针对你。”

“…………”段钦刚要骂人,不巧,被一阵又急又密的敲门声打断。

“您稍等,我去看看。”书童放下秦玉的手,迅速退了出去,片刻后,面色凝重地进来,“公子,出事了。”

“说。”

“宫忱的尸体不见了。”

秦玉和段钦的面色同时一僵。

不见了?.

轱辘,轱辘。

什么东西徐徐滚到宫忱的脚边,轻碰一下,停住了。

师兄的发冠。

宫忱喉结轻微滑动了下。

“宫忱,”徐赐安声音平稳,几缕白发在手中悄然变为黑色,顿时与平常无异,“你帮我捡一下。”

“好。”宫忱几乎应声而下,半蹲去拾,又拿袖子细细擦拭过,握在手心,才抬头轻声问,“这里没有铜镜,这个我来给师兄重新弄,可以吗?”

他是那样小心翼翼地对待徐赐安哪怕一个发冠,望过来时的眼睛跟小鹿一样,温柔又明亮。

如果没有那几缕白发,徐赐安应该,不,肯定就要说“可以”了。

但那些刺目的白让他几乎瞬间就想起来了,现在的宫忱,是他用三十年的精血复活而来的。

「一旦术成,死者将如同初生之婴儿,潜意识里视生者如至亲至爱,对其百依百顺。」

至亲至爱,百依百顺……

我怎么没能早点记起来呢?

徐赐安指尖发凉。

那个在鬼市街头轻声说着“师兄,我来与你成亲了”的,在孔明灯爆炸时紧紧搂住自己的,在三千剑阵降临前推开自己的宫忱……

所有这些,其实,都不过是因为这该死、又可笑的雏鸟情结。

徐赐安完全清醒了。

从得知宫忱死讯开始,到丧心病狂不惜一切代价地动用禁术,再到稀里糊涂地成亲,他疲惫不堪的大脑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清醒。

徐赐安闭了闭眼,伸手去拿发冠:“不用,我自己来。”

宫忱却将手忽然往后一缩,由下而上地看了他一会。

“给我。”徐赐安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