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
然而近一年过去,宋明晖都找不到半点消息,临近结案期限,他想了很久,不愿再往下寻人,一封密碟求得先帝同意,认为了无消息对逃出生天的‘他’来说才是最好的消息,而先帝默许了他的做法,至此,肃州灭门案就此结了案。
宋明晖亦道他此生都无法忘记前去边家时所见的场景,就算已经过去近十九载也难以忘怀。
淋漓鲜血染红了边家宅院四下,还未踏上边家宅院街道就能闻到刺鼻气味,前去边家收尸的衙役们夜夜惊醒,他闭上眼所看到的也是边家家主与夫人两人悬挂于门匾上的头颅,宅院内边家夫人尸身中紧紧抱着不过半岁大的女儿,怀中婴孩的头颅也是不见踪迹,衙役翻遍了宅邸,都没有寻到边家幼女的头颅。
而宋明晖并没有提到奶妈的孩子。
傅淮卿静默良久,道:“查清逃离屠杀的人现下位于何处。”
“属下已经着人前去查探,”向临停顿了下,硬着头皮道:“线索断在了肃州。”
那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般,半分消息也寻不到,就连出城记录也没有。
对此傅淮卿不觉得意外,十九年前肃州州府都查不到的事情,久居京城的向临等人一朝一夕间自是难以寻得线索。
他眼睫未掀,静静思忖间余光瞥见忽而微微皱眉的别枝,傅淮卿侧眸看向她,“伤口扯到了?”
“你们说的事情,”别枝回想了下,“有点怪怪的。”
傅淮卿眸色微凝,“哪里不对。”
别枝沉默。
她就是觉得此事似乎哪里不大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以她接触过的山匪来说,他们行事谨慎但或多或少都带了些难以磨灭的匪气,行事利落果决下手残忍姑且不谈。
就算是行事时是深夜,也不至于四下都无人听闻,任由山匪杀戮。
除非——
有人给边家四下的门户下了迷药。
“可以查查是否有人在黑市中采买过大量迷药。”
“肃州一案,以贺兰代松和章砚为切入点往下查。”
一热一冷的两道嗓音同时响起。
话音落地的刹那,两人目光对上,院落内静谧无声。
傅淮卿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瞥了向临一眼。
接收到眼神的向临立即拱手领命,离去之时下意识地抬眸看了眼神色微愣的少女,她微启着唇看着殿下,似乎是诧异极了。
“此事与章砚有什么关系?”别枝搞不懂章砚在其中的关联,对此人还停留在不知为何无缘无故着人刺杀自己的印象中,思忖间,她脑海中骤然闪过他和景清之间的事情,眸子微微颤了下,“肃州的事情,与西澜国有关系?”
“边家出事的前两个月,西澜国将军贺兰代松曾通过徐家进入我朝,在肃州停留了小几日。”傅淮卿敛眸,似有似无地掠过被微风扬起阵阵波澜的茶水,“不论边家惨案与西澜国是否有关,也都要查清他入境的目的。”
顺带着看看其中是否有其他的关联。
陡然间,别枝思绪万千,全然想象不到背后还有这么多事情。
静默须臾,她问:“找到师兄了吗?”
呷了半口茶水的傅淮卿指腹微微捏紧,定定地打量过神色若有所思的别枝,沉默少息,道:“他还在京中,没有出城。”
得到答复,别枝松了口气。
只要没有出城,找到他的踪迹也就是时日的问题。
思绪浮沉,四下忽而萦绕起淡淡的寒意,冷的别枝思绪骤然中断,她下意识地看向寒意四起的源头,对上傅淮卿幽暗深邃的眼瞳,她怔怔地眨了眨眼眸。
又怎么了?
谁又惹他了?
男子不语,她眸中的疑惑渐甚。
须臾,看清少女神情中的困惑不解,傅淮卿微阖眼帘下的眸色沉了几分,喉骨上下滚过几下,挤出了的嗓音喑哑低沉:“他对你如此重要?”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