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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惊枝 弦珂 90961 字 1个月前

都不用多想,就能猜出答案。

按照呼延达吉适才所言,他是想要争那个位置,而若是要坐上那个位置,就算贺兰代松不归属于他的阵营,为了西澜国,他也不会交出贺兰代松。

若是交出,他于西澜国而言,亦是千古罪人。

“他自然不会给。”傅淮卿漫不在意地道。

他真正要的,也不是贺兰代松。

“上来就给他捅破屋顶,日后退一步只拆他一处窗牖时,他亦会欣喜应下。”

别枝眨了眨眼眸。

她怎么觉得,这套理论似乎有点熟悉。

就好似自己得知寂然就是主子,天塌了一大半,又骤然意识到主子就是肃王,看似天塌完了,实则还有些转圜的余地。

万一当初肃王所言的喜欢是发自内心的呢。

这时候,车辙忽而停稳。

别枝敛下飘忽不定的神思,率先起身掀开帐幔走出。

她不等侍卫搬来凳子,干脆爽利地跳下马车,也不等傅淮卿下马,快步流星地朝着大理寺的方向跑去。

大理寺门口当值侍卫眼看着少女自肃王府马车上下来,自然也是不敢出面拦她,其中一人慌忙入内禀报,就怕赶不及。

目光撞上迎面而来的秦骁,别枝步伐落缓了几分。

秦骁微微扬起的薄唇在瞧见少女身后的颀长身影时敛下了几分,眸色难言地看着神情与在秦家无异的别枝,对着来人弯身行礼,侧身给他们让了路,“他的师傅正在陪着他。”

听闻师傅也在,别枝溜圆杏眸凝了瞬。

她神色复杂地回眸,对上男子略带安抚之意的漆黑眼瞳,顷刻之间,萦绕四下的烦闷气息散去了微许,催促道:“你快点,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我们。

一起。

四个字落入耳畔,傅淮卿眸色变了变。

别枝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又催促了一番,恨不得自己替他走完这段路。

她急着要去问清楚。

不弄明白景清的目的,她始终难安。

昏暗地牢中萦绕着灼热气息,似烛火,又似炭火。

看见被五花大绑在架子上的身影,别枝踩着阶梯而下的步伐停滞下来,清亮见底杏眸中隐隐萦上些许难以言喻的情绪,她垂眸看向静坐在架子前的闭目养神的师傅,眼下的青丝几近垂至鼻尖,看上去也有多日彻夜未眠。

回荡空旷牢狱中的步伐声引起了架上男子的注意,他抬头望来,四目相对须臾,他目光一寸寸丈过自己的身子,而后很轻地笑了下,紧绷的身子骤然松懈。

停顿阶上多时,别枝走下台阶。

她看着架上的男子,又看看忽而惊醒面上落满了疲惫之色的师傅。

曾经很多想问的,在这一刻也都觉得没有必要。

她没有必要去质问他为何不顾彼此间的情谊,也没有必要去询问他行事时又是否记得师傅的恩情,更没有必要去弄清楚他是否还记得曾为他奔走的同门。

静默少顷,别枝缓缓开口。

“你杀我,是章砚的命令,对吗?”

开门见山直击要点的话语,也叫牢狱陷入了死寂。

傅淮卿垂落半寸眸光,落向身姿挺直如松的少女背影,幽邃清冽的眼眸中扬起淡淡笑意。

她最烦的,就是弯弯绕绕。

景清眸色微凝,没有想到她已经知晓了自己和章砚的关系,他视线越过别枝看向隐于黑暗下的男子身影,男子就像是巍峨的高山,静静伫立于暗处,他想起那夜里为她奔走的暗卫,也是后来他才得知,暗卫皆是肃王府的人。

如此,隐于暗处的男子,也便是当今肃王。

有肃王在,似乎也没有什么再好担忧的。

良久,他收回目光,淡淡道:“是他。”

“为什么。”别枝追问。

“听他的口吻,你的容貌很似他的一位故人。”景清对此也是一知